“他应该对这封信置之不理吧?”
罗诺犹豫着,“拜托,泽希,”
他终于说,“哪个记者会把送上门的新闻白白推掉呢?”
“老天!”
龙泽希动引擎,怒吼道,“媒体真的疯了吗?他们真会把一个疯子寄来的信登在报上?”
“如果你想看,我这里有一份。”
罗诺从后裤袋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龙泽希,“这是复印件,”
他解释道,“原件已送往化验室,正由文件鉴识组处理。”
龙泽希双手颤抖着打开信纸。顶端工整的黑色字体十分陌生,与不久前嘉莉寄给他的那封信中怪异的红色字体截然不同,条理也十分清晰,龙泽希扫过她自称遭到陷害的荒谬段落,目光停驻在最后一段长长的文字上。
至于特别探员龙宁,她之所以享有成功的事业,完全仰赖她那位担任州席法医的舅舅——龙泽希医生多年来一直在包庇他外甥女的过错和失误。我们同在一起受训时,龙宁主动向我示好,绝非他们即将在法庭上申辩的。在我们建立情人关系的那段日子,她多次要我为她掩饰在设计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系统时犯的错误,成绩则由她独享,一手操控全局,我誓所言皆实,并在此请求你公诸众人,我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为不曾犯下的罪行遭世人谴责。我将对自由和正义的全部渴望系于人们能否看清真相,让司法还我清白。
不幸的
嘉莉
龙泽希读完信,看见罗诺正静静地抽烟。
“这个人知道的不少。我敢说一定是那个疯女人写的。”
“她先是伪装成神志错乱的样子给我写信,接着又了这封看不出半点精神异常的信?”
龙泽希难过得快要掉下泪来,“她究竟想做什么,罗诺?”
她耸耸肩。雨点开始落下。
“依我看,”
她说,“她在向你传递信息。她要你知道,她可以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激怒你、毁掉你的生活是她唯一的乐趣。”
“东方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
“你真的认为媒体会刊这封信吗?”
龙泽希又问,奢望这次能得到不同的回答。
“你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处理。”
罗诺把烟蒂抛在地上,溅出细小的火花。
“事情就是这样,当所有探员四处寻找这个变态杀人狂的时候,她却自己找上门来,”
他说,“更糟的是,很难说她没有将类似的信寄给其他媒体。”
“可怜的龙宁。”
龙泽希喃喃道。
“是啊,可怜的我们。”
罗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