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从感恩节开始吧。”
“生了什么事?”
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你知道,我停止服药了。”
“不,我没听你说过。哪一种药,交感神经阻断剂。还是治前列腺肥大的药?”
“两种都停了。”
“这就是你做了那么多蠢事的原因吗?”
“我一吃药,做那档子事就不顺,”
他脱口而出,“所以,我和莫丽在一起后就不再吃药。感恩节我去做检查,结果血压偏高,前列腺情况再度恶化,我不得不重新开始吃药。我简直被吓个半死。”
“这不怪女人,一切都源于你不够自信。”
“没错,我力不从心时就更加沮丧,你无法了解这种感受。”
“我当然了解。你沮丧是因为你的健康走下坡路、你开始变老,而人生中的转折点让你备受压力。过去这些年,你历经了太多波折。”
“你错了,”
他提高音量,“我沮丧是因为不举。有时勃起了,却消不下去。有时想尿却尿不出来,有时不想尿却反而能尿。这就是你交个年龄小得和你女儿差不多的女朋友时会遇到的麻烦。”
他瞪着龙泽希,颈上青筋暴起,“没错,我是消沉,不管你他妈的怎么说我都对!”
。
“拜托,别把气撒在我身上。”
他移开目光,用力吸气。
“我劝你跟心脏科医生和泌尿科医生预约。”
龙泽希说。
“哼,门儿都没有。”
他摇头,“该死的保健科竟给我指定了一个泌尿科女医生。要我去和一个女人说这些事,门儿都没有。”
“为什么?你倒说说看。”
他盯着窗外,陷入沉默,然后看着外后视镜说:“有辆金色雷克萨斯从虹市一路跟着我们。”
我向外后视镜看去,看到一辆全新的车,司机正在打电话。
“你认为我们被跟踪了吗?”
龙泽希问。
“我哪知,但我可不想帮他付那笔该死的电话账单。”
接近落霞镇时,他们驶离宜人的景色,绕进西边常绿林木夹道的冷灰色山丘区。空气冷冽,市公路虽然干爽,但沿途仍积着残雪。龙泽希问东方曜曜是否要关掉扫描仪,龙泽希无法忍受继续收听警方的通讯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