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行。住腦!
想一想也不易於胎教。江禮摸摸平坦的小腹,默念:罪過罪過,小孩子不許聽大人想事情!
霍慕東:「人呢?我現在去接你。」
江禮:「!!」
江禮忙道:「不用,那個……」他急中生智,故意打了個呵欠,睏倦地說:「太晚了,我好睏呀。」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以及男人強硬的話:「車上睡。」
江禮:「……」
「困得都睜不開眼了,今天真的好累呀,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霍總……」江禮放軟了音調,咬咬牙,說:「慕東哥哥,拜託啦。」
霍慕東:「……」
慕東,哥哥?在床上時,他不是沒逼著江禮叫點好聽的,可那小哭包寧可咬著被角忍得眼角通紅,也憋著不鬆口,這還是頭一次叫「哥哥」。
……叫得還挺好聽。
霍慕東心軟了:「好吧,那你早點休息。」
「不過明天要回來,明天見。」
江禮:「晚安。」
回什麼,他才不回呢。
現在已經懷上了心肝肝大寶貝,霍總的定位一下子從「耐力及硬體滿分的播種機」變成「容易影響胎氣的潛在危險」,他躲還來不及呢。
。
第二天開盤,果然一條大陽線,直接漲停。
江熊杰又是驚喜,又是後悔:竟然是真的!那小拖油瓶算沒白養這麼大,他居然真搞到了內幕消息!!
可看著已經買不進去的漲停板,江雄傑又懊悔得不行,早知道直接聽江禮的,多買一些,半天的工夫就賺一大筆。
而等第二天、第三天,又是漲停,江雄傑就徹底不淡定了,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只要逮到江禮就問:「下次什麼時候能買進?」
是的,江禮這幾天都在江家暫住,他找各種藉口——加班、養父問他股票、取東西等等,去敷衍霍總,差不多快耗盡霍慕東的耐心了。
江禮想:下回他如果再問,就直說結束關係好了,不過感覺霍總對他,或者說對他的身體,正在興濃厚的時候,一個說不好,分手變裁員,那可就釀成大禍了!
他現在太需要錢啦,孕後期估計會因為身體原因,大幅減輕工作量,而從產檢,到生產,再到產後恢復,奶粉錢、嬰兒用品……哪樣都需要錢。他得趁著現在還能幹活,儘量多賺一點,一絲一毫都不能浪費。
所以說分手是個技術活,退一萬步,即便惹毛霍總,也得等轉正之後……聽吳哥的小道消息說,巨轆的hR已經在給他們這批實習生準備轉正合同了,轉正率2o%。
「發什麼呆呢,你爸跟你講話呢。」一雙筷子在江禮眼前晃了晃,養母莊賢惠收回筷子,不滿地嘖嘖有聲,「就顧著吃,一共放了四個紅悶蛋,你一人吃倆。」
從小就是這樣,只要江光宗不在家,家裡就全是素菜,好像江禮不需要長身體。今晚仍舊沒什麼肉,紅燜蛋是唯一的蛋白質來源,不用想也知道,四個蛋,夫妻倆一人兩個,上輩子的江禮是夾都不敢夾的。
然而,他得給朵朵補充營養,即便只暫住幾天,也不能虧了嘴。
江禮慢條斯地說:「媽,我其實不愛吃紅燜蛋,明晚做點清蒸鱖魚吧。」
「什麼?!」莊賢惠拔高音調,「你還點上菜了,知道鱖魚多貴嗎?」
「夠了!」竟然是江雄傑拍桌子,他怒瞪妻子,使著眼色說:「江禮難得回來住兩天,想吃什麼,你就給做什麼唄,哪那麼多廢話?」
今時不同往日,江禮是他的財神爺,一個內幕消息,就能幫他賺翻,別說想吃魚,吃龍肉,他都給買回來!
莊賢惠明白丈夫的意思,但多年來的習慣,讓她總覺得在江禮身上花一分錢都是浪費,不由得哭窮說:「我明天就去買魚,就是生活費有點緊巴,他爸,你還有錢嗎?」
這話是問江雄傑的,她卻看向江禮。
上輩子,他們算準了江禮自尊心強、把面子看得比里子重,以「伙食費」的緣由,一點點零散地把他的工資刮乾淨,最後一個月花銷算下來並沒比租房便宜多少。
以至於江禮後來大著肚子、不能工作的時候,窮得活下去都成問題,要不是那位好心的醫生資助,他恐怕都生不下江朵朵小朋友,直接一屍兩命。
現在的江·鈕祜祿·禮脫胎換骨,臉皮修煉得堅不可摧,他也順著莊賢惠的話,問江雄傑:「爸,媽媽問你呢,還有錢麼?」
莊賢惠:「?」
江雄傑:「?」
江禮很自然地繼續說:「如果有錢的話,借給我一點吧。你們也知道,我最近手頭很緊,本來是打算等您買了股票,賺到錢,再給那位『中間人』封個大紅包,但現在證實了消息準確,卻沒有表示,這說不過去呀,我這幾天都在發愁這件事。」
江雄傑明白了:這意思是,讓自己出血,給那位泄露消息的中間人好處費?給好處費是所應當的,出手闊綽,事情辦得敞亮,才能有下回。不然人家憑什麼幫你?
道他都明白,只是,這筆錢一定不是小數目。
江雄傑鬱悶地又狠狠瞪一眼挑起「手頭緊」話題的妻子,堆起笑對江禮說:「都怪銀行辦事效率低,當天沒來得及把錢取出來,我猶豫著湊個整第二天再買,誰想到開盤直接漲停板,根本買不進去,現在也沒有閒錢……你昨天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