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封然与苏雅离世之后,她一直活在地狱里,受尽黑暗与煎熬,但是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地狱里,还有地狱……
……
季遇荌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去机场的路上,滚烫的额头提醒她:又烧了。
自从生下季念承之后,她的身体差到极致,尤其每年寒冷的冬天,便不停生病。
季遇荌在机场吃了药。
登机都是迷迷糊糊的。
她睡了一路。
退烧药都有安神的成分,几乎所有人吃了都会嗜睡,季遇荌也不例外,不过却睡得不踏实,浑浑噩噩的,还出了一身的汗。
好在下飞机的时候,便退烧了。
沉重的身体,顿时轻松不少。
季遇荌找到自己的行李,是下飞机后的三十分钟,那时她刚好接到虞归晚的电话。
“刚到m都的机场。”
季遇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拎自己的行李箱,“今天没有飞洛城的航班了,一会儿我直接去坐高铁,大概两个小时后就会到,你不要担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是季遇荌第一次拎两个行李箱。
有一个行李,全是特产,还有虞归晚给季念承买的礼物。
箱子,很沉。
季遇荌拖得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走到机场出口,她现外面居然在下雨。
落得还不小。
季遇荌蹙起眉头,正在犹豫如何去高铁站的时候,她接到了洛城医院打来的电话。
接通,她刚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有个颤的女音,急迫地传来:“是季小姐吗?!我是护士站的护士……”
……
洛城,医院住院部。
李桐紧紧抱着额头不断冒血的季念承,双目殷红地望着站在面前,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女人。
她全身都在抖。
那女人神情轻蔑地冲着她吼:“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整个医院,谁不知道他妈就是不正经、只会搔。。弄。姿、靠。卖。肉。勾。引男人的贱。货?!明明没钱,孩子却能在医院里住最好的病房,用最昂贵的药物,甚至连营养液都是进口的,大家私底下都传遍了,她不仅被主治医生睡,还被医院的院长睡,否则她儿子能在医院里待这么久?!”
“你再说一遍,谁是贱。货?!”
漂亮脸蛋上浮着两条抓痕的李桐,顿时火冒三丈,放开季念承又要扑上前与那女人打成一团,却被旁边医院的同事拉住。
“我说一百遍,也无法改变她是贱。货的事实!”
女人毫不示弱,“我告诉你,我儿子抢他的仙人球,是给他面子。一个卑贱的私生子,碰一碰都晦气,你居然还想让我儿子给他道歉?!你开国际玩笑呢。”
说着,那女人垂下眼眸看向抱着自己大腿的儿子,语气凶恶道:“过去,再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往死里揍,有妈妈在,看他还敢不敢咬你。”
有了自己母亲的撑腰,原本性格就乖张跋扈的小男孩,更是雄赳赳上前,抬起手就要去抽季念承。
见到有人伤害自己的干儿子,李桐当即就怒了。
抬手,一把就把那熊孩子挥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