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摆满了街道,驻马石都不够用,马车牲畜挤满了张家门口的巷子,张家从各家借来了更多的佣工,帮忙操持丧事,这些花圈一直延伸到张家的祖坟。
“合记商行到。”
“刘记商行到。”
管家唱到。
北平和全国的大商行,大多派了人来祭奠张德辉。
北平的百姓们啧啧称奇。
多少年没有看到如此的动静,想不到商人能有如此的步,以前的商人们哪里敢这般的做,到底如今不同以往。
“说起来也怪。”
“现在的官府,仿佛什么都不管。”
“那张家老人过世,到底是商家,却敢办到这样的程度,官府竟然不管。”
有人眼红的说道。
“你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
“官府管商人,商人犯了法?要不要管你。今日限制商人,明日不就是限制你了?”
有人嘲讽道。
北平布政司。
公房的官吏们也在讨论张家的丧事,实在是规模太大了。
“商人们在试探。”
“试探什么?”
张杰乘坐马车抵达衙门,衙门口的人见布政使来了,纷纷迎上来。
刚刚安定好,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同僚张贯就闯入,嘴上啧啧称奇,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张杰闻言,忍不住反问。
张贯回道:“张德辉的长子这些的年来,次次和朝廷唱反调,甚至在报纸上反对过太子殿下的政令,我看啊,此人是欺负太子殿下呢。”
张杰听到张贯的说法,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敢欺负太子?”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太子殿下做事向来讲究规矩,从来不会按照自己的个人喜好来惩罚外人,那张德辉的长子不就是抓住这一点?”
“倒也有些意思。”
张贯的说法,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竟然有些道理,张杰叹道,此人的辩才,布政司衙门无出其右。
张贯继续说道:“人们说太子薄凉,我看啊,太子要真是薄凉,民间哪里敢有这样的言论。”
“正是太子仁德,民间才敢有批判的声音。”
“是好事,也是坏事。”
“希望不要出事。”
“但愿。”
以往的北平布政司。
燕王父子在的那些年,如今颜钝走了,墨麟也调走了,号称最早追随太子殿下的苏观,这位最初冶铁所大使,八品的小官,也因为贪墨坐牢。
现在的北平布政司左布政使是当年的左参政张杰。
这位原来皇太孙一系的人。
如今成为了坚定的太子系,北平是皇帝和太子家的方,张杰不信有人能翻。
“让人去张家看看。”
张杰想了片刻,不放心的说道。
“让巡检司衙门派些巡检丁差盯着吧。”
巡检司衙门并完全不归属于布政司。
各省府设立巡检总厅衙门,管理行省内的巡检衙门,归属于朝廷兵部管理,行省各州府包括省府,设立巡检司,各县府设立巡检厅,最基层的是巡检所。
巡检衙门保卫方安宁,同时也有辅助布政司的责任,但职权上并不归属布政司。
不过方上的默契,巡检衙门还是受控于布政司,所以张杰要调动巡检衙门做事,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巡检衙门得知后,也第一时间安排人手。
一队巡检丁差,远远的立在张家胡同外,仿佛专门来为张家丧事维持秩序似的,不知道的人,更加的感慨,连衙门都这般照顾张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