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一样,他刚大拇指摁住新消息准备划走,标题上露出来的一个“蔺”
字,硬生生逼着他急剎车。他小心翼翼摁着马上要消失的弹框,滑了回来。松手——
《一级律师蔺长同受贿两百万,逼死十六……》
秦与不用点开也能造出后半句了——逼死十六岁少女,该当何罪。
诬告
他点进那条新闻,一字不差。
《一级律师蔺长同受贿两百万,逼死十六岁少女,该当何罪?》
就像海里听到有人说潮声是黑警那样,秦与看到这破标题,怒从心头起,就差把筷子啪一声拍桌上了。
蔺长同看他眉毛拧着,恨不能把手机捏碎,立马沉声问:“怎么了?”
“没……哎!”
秦与没说完,手机就被人夺了去。
蔺长同粗略扫了几眼,不怒反笑,轻飘飘地“嗤”
了一声,还他手机:“你气什么,小螳螂来了。”
秦与拿筷子在盘里啪啪敲着,提醒道:“您是蝉。”
蔺长同毫不在意:“您是雀啊。”
秦与只能认命地笑了,“行。”
不知是手闲得慌还是怎么着,蔺长同用指尖在秦与眉毛上轻轻戳起来,觉得这位秦法官可爱极了。
秦与没脾气地任他戳搭,说了句:“让人操心。”
正笑着,蔺长同手机那阵风铃响了,他收手接电话:“您好?”
“您好,请问是蔺长同蔺先生吗?”
跟法院打这么久交道,这个开头蔺长同直觉不对,“是,怎么了?”
“请问您的住址是北苑花园路小区2栋吗?”
那是他先前住在他妈蔺薇那的地址。“嗯,怎么?”
“好的。您因为涉嫌作虚假证明、隐匿罪证以谋取私利,受到起诉,现已立案。请您于48小时内到达本市法院领取传票。”
“……好。”
蔺长同挂了电话,一时无话还有点新鲜——他进出这么多年法院,领传票还是第一次,不仅如此,过些天还要人生第一次坐在被告的位置。琢磨了一会儿,他极轻地哼笑一声,扭头就跟秦与告状:
“秦法官,有人告我。”
城东分局刑侦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