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一下子泄了气,愤恨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这个毒妇伤害了珏儿还无动于衷吗?”
贾赦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可能?我蛰伏在府里几年,她还真当我是没了牙的老虎了,你且等我私下派人去找证据,找到证据后,不论老太太那里怎么说,也要把老二一家子赶出去!一群囊操得,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回头还欺负老子的儿子,反了天了还!”
狠狠咒骂泄了一番,贾赦才对邢夫人说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全的把珏儿接回来,在这期间千万不要泄露珏儿的消息,这院子里的人从今天起都赶到我的一个庄子里关起来,珏儿没回来之前,一个都不许出来,你自己也注意言辞,别走漏了风声,老太太那里也不许说,大王氏那毒妇可不是一般人,可不能给她再次出手的机会!”
邢夫人忍不住讶异问道:“怎么?连老太太也瞒着?难道老太太会……”
贾母的能量可不是王夫人之流能比的,要是贾母起意对付贾珏,那光凭贾赦和邢夫人两人是拦不住的,想到这里邢夫人竟害怕的站都站不稳。
贾赦伸手扶住邢夫人,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没嫁进来之前,我和前一位夫人一共剩下了两个孩子,那时候父亲尚在,最喜欢我那长子贾瑚,可以说瑚儿是父亲亲定的下一代接班人,结果在某一天突然溺水身亡了,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查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连个怀疑的人都没有,要不是这次珏儿出事寄回了信,我还没把目光对准大王氏这个毒妇呢!如今想来,当初对瑚儿动手的,十有八九是她了。”
把因为听到荣国府辛密而受到震惊的邢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贾赦又说道:“当年王子腾还没迹,想来大王氏行事不可能这么周密,必定留下不少线索,可我怎么查也查不到,只能是有人替她收拾了收尾,而府中能做到这点的,只有父亲和老太太,父亲疼爱瑚儿还来不及,哪能帮杀孙仇人隐瞒,只有老太太会这么做,也有能力做的一点痕迹都不留!”
邢夫人唬的脸都白了,颤抖着声音问道:“老太太为什么这样做?难道她不喜欢贾瑚吗?那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啊!”
“呵呵……”
贾赦悲凉的笑出声来,难过的说道:“自小时候起老太太就偏疼老二,等我袭爵后更是觉得家里亏欠了老二,所以不顾朝廷礼法把老二留在的荣国府里,继续做着荣国府的二老爷,因为我是先太子手下的人,先太子被杀后我也失了势,那大王氏又在元月元日生下元春这个丫头,被老太太认为是天生有大造化的人,亲自抚养长大送进宫里,把贾家崛起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元春这么个丫头片子身上,所以当初大王氏做出那等恶事,为了不牵扯到宫里的元春,老太太出手替她收尾就不足为奇了。”
“同样的道理,大王氏又弄出个衔玉而生来糊弄老太太,珏儿的出现威胁到了宝玉的地位,再加上珠儿的死,她大王氏出手就不显得奇怪了,而把二房元春和宝玉当成希望的老太太肯定不会看着大王氏出事,从而牵扯到元春和宝玉身上,势必会再次出手维护大王氏,你说老太太会希望珏儿回来指认大王氏吗?”
“嘶!”
邢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抱着贾赦的袖子迟疑道:“荣国府里这么危险,那我们还有让珏儿回来的必要吗?老太太如此偏心,妾身真怕珏儿回来又受到伤害!”
贾赦冷哼一声,说道:“珏儿当然要回来,这里是他的家,至于说危险,我没察觉的时候有危险,现在我都想明白了,知道敌人是谁了,还能让危险降临到他身上么?你放心,我毕竟是荣国府的当家人,府里的一些力量只有家主才能掌握,以前我只是不想动用罢了,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力量反击!”
贾赦和邢夫人在屋里商量很久,当天下午就有一队邢夫人从没见过的人过来带走了贾珏小院里的所有人,径直出了京城。
邢夫人从厨房取出切成条状的生肉,强忍着心中的害怕亲手喂了追云一顿晚饭,然后把装着自己和贾赦写的回信的竹筒绑在追云的腿上!
“唳——!”
第二天清晨,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啼声,再次休息一晚且再次饱餐一顿的追云挥舞着巨大的翅膀飞向了天际,在荣国府上空盘旋了几圈,再次出鹰啼声后,转向南边振翅飞去!
与此同时,贾赦也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在没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摸的出了荣国府,路过一名乞丐的时候,随手扔出一锭银子扔到乞丐身上,低声说道:“烦请转告贵帮的冯舵主,就说荣国府贾赦有事邀请,就在味鲜楼三楼包间等他!”
那乞丐收了银子低声答应下来,在贾赦走后东西看了看,确认没人关注他之后悄没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味鲜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因为味道鲜美而得名,是京城里达官贵人请客吃饭时最愿意去的地方。
在三楼的包间里,贾赦点了一大桌子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等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名身穿丝绸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在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包间,进来一见贾赦,登时双手抱拳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呀不好意思恩侯兄,小弟来晚了,让你久等了,恕罪恕罪!”
贾赦微微一笑,手一挥示意来人坐下,端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来得也不算晚,你的歉意为兄收到了,不过这罚酒三杯还是要罚的!”
“哈哈哈……”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贾赦见状再给他满上,男子再喝下去,直喝了三杯贾赦才坐回去。
中年男子连喝了三杯酒,嗓子有些难受,忙动筷子夹起菜吃了几口压了压酒气,才对着贾赦笑道:“还是恩侯兄请咱喝的酒有劲儿,辛辣又不缺醇厚,比我平日里在叫花窝里喝的浊酒强多了,难得你有兴致请东道,今儿我高低也要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