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一时想不通,此等风姿女子怎会入宫为妃。
另一位恬太妃是只红眼小白兔,老老实实地缩在椅子上,近了便能看到,她那双圆圆的荔枝眼带了些怯懦和天真,只静静听着旁人说话,从不轻易插嘴。
“娴儿,你这一病也有大半月了,身子可好些?”
太后和另几位太后都说过话,便将目光投在了小白兔身上。
“谢太后关心,妾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恬太妃忙答了一句,只是瞧她脸色微微泛白,仍带着几分病容。
“我送去芷桐宫的药膳你可用了?”
瑶太妃也问了句,白色鹿儿朝向娴太妃那边动了动,声音带着关切。
“自是用了,只是我素来体弱,旁人几日便好的风寒,我总要多拖上些时日。”
恬太妃答瑶太妃的话时,神色自在了许多。
“你身子虽弱,旁的不说,得空也该往棠梨宫走走,人活动起来,精神便足些,再者你与瑶儿在闺中时便是密友,自然有许多话说。”
太后微笑道,“你瞧瑛儿,日日寅时便开始晨练,寒冬腊月都未曾间断,如今何时有过头疼脑热的毛病?”
“是。”
恬太妃恭顺答了一声,耳朵上的兔耳朵却耷拉了下来。
天不亮就起床晨练这种事,她怕是一辈子都做不来的。
“好了,都回去吧,本宫宫中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太后挥了挥袖子。
可不有事,宋颂揪了揪手指,方才出门前,太后才嘱咐宫人从库房里寻些孩童玩的木偶卡戏出来,她怕是要在栖霞宫玩上一天降智游戏了。
妤太妃一听这话,立即道,“太后,昨晚宫宴…”
“罢了罢了,都下去吧。”
太后没理她,带着宋颂与薛暮礼逃跑似的回了内室。
宋颂觉得太后是明智的,她也不想听妤太妃再如泣如诉地在哭上半晌了。
妤太妃瞧太后不理她,回宫的路上便怨念了一道。
一进宫门便招来式燕,“昨夜我烹茶那套茶具呢?快给我搬进屋里!”
“娘娘,那茶具…不小心摔碎了!”
“什么?”
妤太妃眉毛一立,“怎么弄的?”
“都怪那新来的侍卫毛手毛脚的,今晨搬运之时绊在了宫门槛上,一整套茶具都摔碎了,如今他正跪在正殿谢罪呢!”
妤太妃迈进殿门,就见鎏金香炉旁跪着个青隽的人影。
身着石青色侍卫服,背脊挺得很直,说起话来端端正正,认错认得丝毫不含糊。
“卑职粗心,碎了太妃娘娘的一套茶具,还请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