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脚重新踏上地面的一瞬间,朱小乐深深吸进了一腔冰冷新鲜的空气,然后就冲过去,趴在假山后面狠狠吐了起来,直到将肚子里全都吐空了,她擦了擦嘴和眼角沁出的眼泪,面色如常地走了回来。
草地上,嬴政他们三人都在等着她,嬴政脸色很不好看,上下打量了她没事,他走过来将她斗篷帽子带好,领着她上车回宫。
刚离开了城防营的大屋,蒙毅便施礼先行,蒙恬一个人如来时一般,将马车驾回大王寝宫的侧门。
三人进屋解了斗篷,朱小乐在旁跪坐煮茶,嬴政、蒙恬两人分作茶案两端,嬴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先开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蒙恬略加思索一下,皱了皱眉头,“禀大王,臣觉得这事难以深查了。”
他解释道,“暗线太多,每日巡查的禁卫营路线都不同,各自分配的区域也不同,按照他的说法,蒋达此人是个单线头,他下面的都是单线联系,上面各宫又有众多内应。”
“只能捉拿住蒋达再行打算,不过我们之前并不知道有蒋达这人,只怕此人被捉数日,蒋达听着风声跑了,或着被人灭口也未可知。”
嬴政皱起了眉头,点头说,“孤也正在忧心此事,假若这事已经被传了出去,这些内应全部蛰伏起来,怕也是难以深究。”
“上回那个偷书的内监,搜查过此人那里可有其他现?”
“回大王,暂时无甚头绪,此人被捉不到半日便死于囹圄,不晓得是否对方现了什么灭了口。”
“此事牵涉甚大,要尽快处置。”
嬴政举杯抿了口茶,又看向朱小乐,见她微微出神用手拍了拍她后背,“今日吓坏你了吧,可有什么不适?”
朱小乐瞧他还皱着眉头,抿嘴笑了一下安抚着他,“没有不舒服,刚清空了胃口,反而舒服了一些。”
“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嬴政问她。
“我路上在想了,不过还没想得十分通顺,说出来请大王和上将军一起参详一下如何?”
嬴政眉头一扬对她点头,“好,你说,我们一起商量下!”
朱小乐定了定神,扳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第一,宫里出来的饰、花纹样子,画起来是很方便的,哪怕是个没识字的宫女,只要女红熟练也都能描个样子,可见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但是,书籍、绘画此类赃物查访一番应有机会。”
“比如上次我帮大王整理私库,当时我亲自核对过,全库物件的数目和登记一样不少,而且当时宫人众多,应不敢有人虚报数字名目,那必定有人将仿制品掉包了真品,此处可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