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虽不怎么喝酒,这点儿酒,还醉不倒人。本王清醒的很,你们明着疼我的,敬我的,其实都没疼到实处。不该说的话说出来,再换一百句好听的,也不管用了,本王恨你们。”
袁氏这才知道,王爷心里装着苦水的,平日的疯魔想是都出在这里,但凡心里有话,说出来,便不会憋出病来,说不出来,才病人呢!于是袁氏示弱道:“王爷不要气坏了身子,这错是妾身的,我认,旁的错,还有吗?”
“本王不要你们认错。”
他口中虽这样说,眼神却温顺下来,像个猫儿一样,俯身亲昵的偎着袁氏,袁氏便顺着他的意思,萧综渐渐放任起来,两人缱绻相依,却听他口中却不合时宜的含糊道,“本王不会爱你们大梁的任何人。”
袁氏听了惊的一身是汗:“何苦来呢?”
夜间不停的听萧综似梦似呓的说着些怨气冲天的话,弄的袁氏一夜没有好眠。
第二日萧综醒了,现袁氏已经梳妆穿戴好了,他先是一阵惊愕,而后隐约记起那些模糊的回忆,也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梦,不禁又惶愧又愤怒。然而他心思敏捷,便随之想到那杯酒来,这时他才隐约记得,那桂花酒从萧忠那里闻到过。
“那酒葫芦呢?”
萧综心虚的问道。
“收在柜子里了!”
“你说是直儿带进来的?”
这时,袁氏也想起了,萧综是喝了那杯酒之后才变了个人,又是一阵惊吓,这一夜无眠,又三番五次受萧综威呵,她平日的机警,也使将不出来了。她这一迟疑,萧综的怒气更盛,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这时候哪里还有好果子。
“也许是王爷酒宴喝多了,与那葫芦里的酒无干!”
“你信?”
王爷一边让人穿戴更衣,一边道,“可是你教的好儿子,什么脏东西都往府里带。”
“王爷就是有气,怎么能含血喷人!直儿才多大,门也没出过,怎么能从外面带东西来。”
袁氏气不过他侮辱自己的孩子,忍不住顶嘴道。
萧综也是一时怒火四溢,虽知袁氏说的不假,仍是气势汹汹的道:“把他叫来,本王要问问他。”
小王子也是才起床,不明就里的被拉到母妃的房里,关上门迎面看到萧综凶神恶煞的样子,魂被吓丢了一半,问到酒时,他却一个字不说,他既不想告状,又听了石兰的话,更是打定了注意不说。
萧综心里已然猜出八九分,冷道:“你要逞英雄是吗?来人,拿家法来。”
袁氏连忙挡在前面道:“王爷干什么?”
“做错事就要罚,错了不认,加倍!二十板子!”
袁氏抱住小王子道:“王爷要打死他,打死妾身好了。”
小王子这时也被萧综的气势吓破了胆,边哭抹泪道:“是……是从萧总管屋里拿的?”
袁氏道:“王爷听到了,确实和他无干!”
萧综轻蔑呵斥道:“还有脸哭,就这点儿出息!也配当本王的儿子。”
萧综推门出来,又道:“拿家法来!”
袁氏跪求道:“王爷真要逼死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