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综回身一拍桌案道:“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爷生气了?”
“哼,能不生气吗!真是山野之人,什么事都敢干,对了,那棋谱怎么还好生生的?”
袁氏道:“他像是吓到了,撂下书就跑了。”
“对,他见到你这幅样子,确实要吓一跳!”
萧综不怒反笑道:“拿了东西走就是了,这里都是妇孺,谁能拦得住他,到底还不是个真正的贼!”
袁氏没有回答。
萧综又道:“本王要是他,肯定骂你。”
“也许他心里骂了,只是没出口罢了。”
萧综这才觉得满意,悠闲坐下来,拿起酒葫芦晃了晃,倒出来一杯闻了闻道:“这酒味还有点熟悉,最近是在哪里喝过还是闻过?真是喝酒了,记性也不好了,竟然想不起来。”
他又笑道,“你别说,近的想不起来,远的想起来了,闻到这个味道,倒让本王想起了秋天,褚嬴在王府的时候。”
“王爷真是疯了,不着边的事也能扯到他,王爷真想他,不如派人去找了来,省的王爷看不见,心里吊着难受!”
“见了反倒没意思,还总想骂他!”
萧综忽然醒悟了笑道,“男人你都嫉妒,王妃越小性了。”
袁氏啐道:“谁嫉妒了,王爷自己喝了酒说胡话,还编排人。”
她气时更添三分娇美,萧综喝了酒,放下杯子,捏了捏王妃的脸,道:“你放心,今晚本王谁也不想,就想你了。”
“不要闹,抄了大半日的书,乏着呢!王爷还是换屋子睡吧。”
王妃推着他出门,萧综拉着她的手,正要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忽觉心头一阵乱跳,浑身酥软,不觉深吸一口气,袁氏的声音他听着顿时也远了,空了,什么都轻飘飘的,脖颈也开始烫,精神说不出的放松舒服,他说话的时候才不过想了一分的事,此刻忽然涨到了八九分,这是从所未有的失控,他不知为何有些许惊骇,勉力克制了道:“刚才也没听你说乏,定是借口!”
他越是克制,想的事反而越凶,他不知喝了那一杯酒的缘故,而那一杯酒的效力也没有多大,但萧综向来隐忍克制,本性平时就抑了七八分,酒宴上喝得三分醉了,此刻也不过是开了闸的龙头,关不住的感觉,似是起了加倍催化的效用。
袁氏见他眼神定定的有些直,更觉得害怕,不自觉退了两步,道:“王爷,你眼神好吓人。”
萧综收回了眼神,心里竟说不出什么感觉,惊慌,欲望,疼惜,自责,隐忍,委屈,一股脑扎堆在他脑子里,他也缕不清,但想到惊慌,便十倍的惊慌,想到委屈,也有十倍的委屈,他忽然觉得不认识自己了,软弱的不堪一击,他只是想让面前的女人抱他亲她哄他疼他,平时他一定不会这样想,想也一定能制止不要想,此刻却觉得忍得好辛苦,忍着忍着双眼不自觉噙满了泪水,滑落的泪珠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只是这具身体的。他后知后觉的被过身去,进了里间,抱着被子躺下了。
王妃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只觉的全然变了一个人,心道:“他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了话,他也该骂我,怎么自己红了眼睛!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但王妃又想起往日的种种,也只当这是他无数次疯中的一次罢了,不敢当真,上前道,“王爷宽了衣再歇吧!”
她去解萧综的衣服,眼睛扫到他腰间装棋子的袋子透着亮,心里忍不住好奇:“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棋子。”
平日萧综也不许她碰,此刻她借着解衣带掩饰,想拿在手里看看,不料萧综却忽然翻身抓了她的手,双眼通红的道:“你也要欺辱本王!”
袁氏吓的神魂乱飞道:“没有!”
“你说过不喜欢本王,还有父皇,母妃,你们都欺辱我,你们都说没有!”
萧综将袁氏牢牢按住道,“但欺负本王的都是你们,。”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泪水更汹了。
袁氏没想到王爷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去了,忙劝道:“妾身说的那是玩话,又干父皇母妃什么事,王爷一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