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褚琬低声问“你为何不怀疑我”
贺璋缓缓走回床榻边,捂着胸口坐下,苦笑道“我倒希望是你。”
褚琬抬眼。
“这样,我便知道琬琬原来这么喜欢我。”
“”
大理寺办案,尤其是这种芝麻小的案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当日傍晚,真相就查明了。
此事果然是贺馨兰做的。
贺馨兰既然做,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先是拿银钱收买人心,再是利用身边的婢女诱哄后院的小厮。
她倒算是聪明,事情败露后,那小厮一口咬定跟那婢女暗通曲款,玉仙草也只是买来给两人助兴。然而李大人将两人分开各自审问,并严刑拷打,终是指认出贺馨兰。
酉时,李大人将审讯笔录拿给贺璋看时,贺璋顿时周身气息寒凉。
彼时,褚琬正在给他喂粥,见此,她停下,问“怎么了”
贺璋目光沉得滴水“好一个狼子野心。”
他把笔录递给褚琬,褚琬接过来一看,竟也惊得睁大眼睛。
那婢女是贺馨兰的贴身婢女,服侍了多年,贺馨兰这几年干的事一件不落地抖落出来。最为严重的,要数在贺老夫人的药里动手脚的事。
贺老夫人有头疾,常年用药,贺馨兰也不知从哪得来的西域毒药蒲茄,这种东西,只需要每次用药放一点点,便能让人致幻,日子久了就会对贺馨兰产生依赖,甚至言听计从。
褚琬担忧问“已经很严重了吗”
贺璋摇头“索性现得及时,贺馨兰是来京城的这一年才开始用药。”
“她为何要这么做”
褚琬不解问。
为了什么
贺璋想到贺馨兰的目的就只觉得厌恶,以前是顾虑自己母亲依赖离不得她,如今,恐怕是再也容不下她了。
“琬琬,”
贺璋敛了冷然的神色,拉着她的手道“看来,我得快些娶你回来了,府上没个主母,我都不知还藏着哪些包藏祸心的人。有你在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褚琬低头沉默,过了会,她问“你母亲那边若是得知了,想必不好受。”
贺璋点头,最后无奈叹气。
贺老夫人得知真相,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崩溃大哭。贺馨兰是她从小养到大的,贺璋不在身边的这些年是贺馨兰陪着她渡过。
这么温婉乖巧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贺老夫人难过得又病了,但自始至终也不再过问贺馨兰的事,一切都交给了贺璋处理。
贺馨兰被送进了大理寺,以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被配边疆充为军妓。据说离开京城的那日,正好下了一场雪,她蓬头垢面地跪在雪地里痛哭。
褚琬在贺府待了七日,等贺璋伤口愈合了些,她才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贺璋舍不得,趁她收拾东西时,从身后抱住她“再留下陪我几日,嗯”
褚琬动作缓慢下来,嘴上道“我已经在你府上留了这么多天,外头指不定传成了什么样。”
褚琬一开始留在贺府照顾贺璋时,褚夫人极其反对,后来褚大人将贺璋为褚琬挨了一刀的事透露给她,褚夫人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托口信说让她只管好生照顾贺璋,不必急着回府,还让人把她的衣裳和日常用品收拾了一箱子送过来,大有让她留个十天半个月的架势。
褚夫人是这么想的,贺璋年纪大是大了点,但都肯为自家女儿挨刀了,想必是爱极了她女儿。况且,若是忽略贺璋年纪,你会现,他仪表堂堂、品行端正,还位高权重,放眼整个京城,实在是找不出这么合适的女婿了。
想通这点后,褚夫人就释怀了。
年纪大点怎么了
年纪大点会疼人
贺璋将下巴靠在褚琬肩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难得地说了句柔情的话“你不在,我会想你。”
褚琬也难得地脸热起来,抬手掐他“你放开我,不论你怎么花言巧语,我都不会心动的。”
贺璋勾唇笑“你就这么绝情”
“对,我就是这么绝情你最好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
贺璋道“而且想了很久,我想娶你为妻,想每天这样,抱你在怀。”
“还想”
两人气息渐渐粗重,气氛莫名其妙地变得暧昧起来。而且贺璋就在褚琬的耳边喘气,直听得她两腿软,不得不悄悄扶着柜子,才得以站稳。
“想什么,不许想”
褚琬凶他“你身上还有伤呢。”
贺璋低笑“琬琬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褚琬脸红,支吾道“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