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小王八蛋可真会给老子整活!"
旋即又叹口气:"
火葬场找尸体···唉!老侯我在部队都没玩过这么刺激的!"
火葬场不算小,四个方向还剩最后一个方位没往深处走了,也就是皮卡车开过去的地方。老侯擦把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摸到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坡头。
他现前面不远处有灯光,是那辆皮卡,有人在撒尿···尿完接着上车走了···
老侯赶忙拿出地图铺在地上,嘴里叼着小手电瓮声瓮气道:"
那边就是一片荒地啊,搞什么猫腻!"
老侯一路小心翼翼地循着皮卡的踪迹跟过去。
天快破晓时,他才看到近在眼前的一排建筑物,像那种民间小作坊。
皮卡车已经开走,之前车斗上的几个垃圾桶却排在外面。盖子开着,其中一个不小心倒了。老侯探头仔细往那里面张望一番,干净到什么都没有。
但也未免太干净了,垃圾桶里就算没东西也应该很脏,绝不可能像这个桶这么干净,它肯定装了别的东西。老侯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找对地方了——
同天中午,袁心野打工的餐馆来了个奇怪的客人,刚开张就进来点了碗米线,也不急着吃,只是耗时间一样地坐着。
老板和老板娘都有点害怕,因为客人一脑袋黄毛,耳朵上镶满耳钉,花花绿绿的短袖背心下面隐隐露出纹身的边角,看着就不像好人。
穆一念今天把手机给了袁心野,他调成静音,等着老侯那边的消息。早晨第一次响铃,说明找到了,可第二次响铃却迟迟不来,袁心野开始着急起来。
就在他低头看手机的时候,那个黄毛不知何时站起身,悄悄地靠近了他——
穆一念这里已经赢了上半场,她在台上还不忘朝大老板的位置看。黑黑眼睛,除了鹰钩鼻和深陷的眼窝,放到人群只看背影的话,真看不出是不是外国人···
穆一念跳下台准备进休息室,迈克气喘吁吁地跑来,拍了拍她肩头:“打得漂亮!”
他拉开皮包,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穆一念打眼瞧了下厚度,少说得有两万。迈克往她手里一放:"
这次的出场费和奖金,按最高规格的给,各一万!"
穆一念象征性地客气一番,末了在迈克的假意生气下,她最终把钱塞进自己腰封。
迈克满意地看着她:"
你赢了大块头,成为这批拳手中的一匹黑马,更衣室换到最高级别的那一间,现在就去吧!下午的比赛加油,大老板会亲自设宴!"
迈克站那等她先走。穆一念离开前回头看了眼,这人脸上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得意。
穆一念的大脑飞运转,突然又是给钱又是鼓励,到底所为哪般?总不能真把她当成黑马,想要悉心培养,傻子才信!蓦得,她停住脚步。
她想起哪不对劲了···更衣室!她打了这么几场比赛一直在通道口那间休息室,从没被安排过更衣室,今天怎么突然就让她换到最里面的那间高级别更衣室?
想要回到那,必须穿过一条贴边的狭长过道,那里又黑又窄又没有灯,且仅供一人通过。而这条黑洞洞的狭长通道,此刻就在眼前···
穆一念手心被粘腻的冷汗浸满。她瞬间想明白了迈克的这般操作是怎么回事。
试想一个得到巨款的穷鬼在通道深处被人偷袭,还被抢走巨款,他会如何?
在黑暗中猝不及防遇袭,又是一个刚赢了比赛,处于亢奋状态的人。这样她只会失控的愤怒,况且还有这么多钱。到手的钱猝然被抢,任谁都会被激怒!何况他们这样的穷鬼,他们会疯!就在这时,有人在身后低声问:"
怎么不走了?"
——
城南,老侯觉得自己快要被担心、焦虑和恐惧撑炸了。他至今也不知道那俩人究竟出了什么事,从收到袁心野第一条信息开始,他当天就买了车票赶过来,一直极端地提心吊胆,尤其最后收到托他去找人找尸体的消息时。
等他真的看到那些货真价实的尸体,才毫无缓冲地几乎被吓破苦胆···
老侯潜进小作坊时,门口的保安室亮着灯,只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在。男人斜躺在床上嗑着瓜子看报纸,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瞟两眼。屋内声音嘈杂,电视机开着,收音机也开着。床头有只拴着铁链的沙皮狗,安静地趴在地上。
老侯吞了吞口水,他庆幸院子里没见到狗···院中央一堆的废铜烂铁,或许是作为掩饰用的。老侯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堆破烂,先朝保安室左手边靠墙的一间移动板房溜过去。板房侧面只有一扇窗户,里面传来声响,他贴着墙根没敢起身。
窗户上拉了块窗帘,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现场的情况,老侯大张着嘴巴差点惊呼出声!他赶紧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里面有两个人,在解剖尸体!他看到尸体被放在一个手术台上,左右各站了一个人,其中一人将尸体内血淋淋的肾脏器官掏出,递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再小心地将器官装入一个密闭的器皿,再放进一个像是冷藏柜一样更大的容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