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又往北走了将近二十里地。
晌午,日头高照,照在砂石地上,反出白花花的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
有些人已经出现干渴饥饿疲倦等症状了。
好在已经入秋,天气转凉,晌午的阳光也不似夏天那般毒辣。
要不,又要跟才上路时,出现大规模的中暑症状了。
常生被常挽月拖拽一路,鞋底都磨破了,嘴角苍白干裂,神色倦怠。
走着走着,脚底不稳,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吁!”
常挽月勒住缰绳,马稳稳地停了下来,“孙头儿,请稍等一下!”
常挽月的喊声引起了孙大头的注意,他当即命令队伍先行停下。
回头一看,才现是常生摔倒了。
常生吃了一嘴的细砂石,口鼻脸颊都磕破了。
许是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外加被束缚的双手,他一时爬不起来,张婉儿看着心疼极了,想上扶起他,但无奈被铁链拴着,挪不了几步。
随即调转马头方向,冷冷地看着常生:“摔一下就走不动了,太娇气了吧?”
张婉儿听到这个就来气:“常挽月,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摔个试试?!”
“对不起,我从不跟小偷熊孩子共情。”
常挽月毫不客气地回怼。
张婉儿被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常生当着众人的面摔得这么狼狈,面子不好过了,他甚至在想,若是没有人过来扶他,他就不起来了。
司君澈策马走过来,冷冷地看着:“我劝你赶紧自己爬起来,否则,耽搁了行程,可就不是一顿鞭子这么简单了。”
“我起不来了,常挽月你下来扶我。”
殷氏坐在车上,没被铁链拴着,她看着孙子这般摔着,到底是心软了。
她想下车去看的时候,被常挽月拦住:“祖母您别管,听他的底气足得很呢!”
孙大头看他就来气,当即翻身下马,抄起鞭子就抽:“小兔崽子,还敢闹事?!”
殷氏沉沉地叹了口气,干脆不再去看。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还有完没完?非让大家在大太阳底下晒着陪你耗?”
常宿僵硬地站着不敢出声,张婉儿直哭求:“孙头儿,求您别打了。常生还不快起来?你是要等着被打死吗?”
“娘,我疼得起不来。”
常生被打得满地打滚。
“孙头儿不必麻烦,像他只会撒泼打滚,拖累队伍的废物,我来拖着走便好。”
常挽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孙大头想想也是,记得刚起程时,就有犯人闹事的,自己也是下令直接拖着走的,这会儿却了善心先警示了?
想及此,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出!快前进,再走十里地,就地休息!”
常生愣了愣,遂忍着全身的酸痛感,想咬牙站起来。
然而,队伍走起来了,常挽月也加快了马,一路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