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太医院,萧茗便得了消息,今日景和帝感染风寒,龙体不适,没有上早朝。
闵太医已经早早的来了太医院被叫去了坤宁宫里,而萧茗才踏入太医院的问便被等在门口的内侍领进了宫里。
进了坤宁宫皇后的寝宫里见到人,萧茗一惊,景和帝面色灰败,精神萎靡,躺在床上昏睡着。
萧茗惊疑,景和帝的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昨日请平安脉时还好好的。
寝宫内很是安静,屋子四角落各立着四个雕花兽角铜庐,正滋滋地传递着热气,寝宫内温暖如春。
寝宫里只有皇后与闵太医、王秋瑜三人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默与哀伤。
自入冬以来,景和帝的身体一直是时好时坏的,他每日都会强撑着上早朝,下朝处理朝务奏折,沉的身体终于在今日复了。
闵方齐正在琢磨着药方,每次景和帝的病情都能让他忧心愁畅,药方更是焦头烂额的,见到萧茗进来,忙不迭的招呼她快些。
萧茗先是行了礼,才上前察看。
一旁的王秋瑜给萧茗讲述着景和帝的病情:“昨夜皇上夜起,突然头晕目眩,还呕出了鲜血,皇后娘娘急着请太医,可是皇上不允,奴才只得用坤宁宫里的常备的药给皇上服下……”
萧茗能明白景和帝的心思,半夜里宣如太医,不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病得很重,他要不行了,如今朝廷储君未立,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出去,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她知道景和帝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一直是强撑着的。
萧茗先是静心把了脉,皱了眉头和闵方齐商量药方去了。景和帝的身体真的像是破了洞的筛子,这儿按住,那儿又翘起来的。
如果他能度过这个严冬,以后安心静养着,倒是能再撑几度春秋。
只是这个冬天啊!真是愁死人了。
药方得好生琢磨。
等到一碗药喝下去,景和帝就醒了过来,他感觉无力的身体有了力量,睁着眼看着床前守着他的皇后,一脸关切盯着他,他反倒是笑着安慰起她来了:“朕无大事,只是疲累了些,萧太医一碗药就好了。”
皇后也是笑着点头,替景和帝掖了被角:“萧太医医术高明,是臣妾小题大做了。”
纵使两人都明白病情如何,只是选择以温柔的方式欺骗着对方。
皇后把景和帝扶了起来,给他在腰上垫了一个软枕,细声唠叨着:“母后听说您病了,派了管嬷嬷来问询,得知您睡了就回去了;柳贵妃与二皇子,还有容嫔都来过,我让她们回去了。”
景和帝听着,轻轻地点头,又让闵太医与萧茗回去,皇后听后欲言又止,只听景和帝道:“咳咳……,朕的身体朕知道,喝着药就不会有大碍,他们在这里久待反而不妙。”
景和帝赶人的态度坚决,皇后也不好反驳,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萧茗与闵方齐同时在坤宁宫中待得太久,那么前朝对景和帝病情的猜忌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