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儿又将责任全都推诿到小姑子身上:“这事儿你要去问方鸢,都是她跟我说的。”
方老太太也强词夺理:“虽说李胜的确是我唆使的不假,但也不能证明她良姜就是清白的。”
方乘煦正要继续追根究底,外面下人回禀,郎中请来了。
方老太太立即挥手:“孙小姐已经没事儿了,让他回去吧。”
下人站着没动地儿:“那这诊金呢?”
按照规矩,大夫即便没有出诊,车马费也是要付的。
佟昭儿看一眼襁褓中的孩子,有点不放心:“适才这孩子哭起来实在有点吓人,反正是要给车马钱的,就让郎中来给瞧瞧吧,没事儿也心安。”
郎中走进屋来,搁下药箱,走到熟睡的婴儿跟前坐下,将一指搭在她细嫩的小胳膊上,就闭上了眼睛。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原本漫不经心的方老太太等人也逐渐紧张起来,着急催促:“大夫,怎么样啊?”
郎中收起手指,仔细端详婴儿面色,方才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回禀老夫人,孙小姐的脉象细小如线,微弱虚浮,看起来可不太好。”
“什么意思?”
佟昭儿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郎中又迟疑了一下:“婴儿初生,乃稚阳体,脏腑清虚,脉象单一,老夫学艺不精,不敢定论。老夫人最好是去京城请位小儿名医,来为孙小姐诊断。”
方老太太舍不得花钱,不以为然:“孩子刚出生三四日,脉象自然不似成人那般强劲充沛,属实是危言耸听,何必浪费那诊金?”
郎中不再坚持,领了车马费,摇摇头走了。
佟昭儿放心不下,方乘煦也没了适才追根究底的心思,承诺明日一早便驾车去上京城请位名医过府,为孩子看诊。
佟昭儿又埋怨,定是自己方府养胎的时候,良姜照顾不周,刻薄了自己,孩子才会先天体弱。
如今既然已经和离,还是早点将她赶出方府的好。
方乘煦也正有此意,如今良姜的存在无疑就是他的耻辱,每次见到,就觉得心里像是生了刺,于是交代完府里事情,迫不及待地前往听竹苑。
听竹苑里,良姜送走贺副将,于妈也有些迫不及待。
“小姐,依照您的吩咐,细软已经收拾好了,老奴这就叫人备车,我们回家吧?”
回家两字,对于良姜而言,具有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她摇摇头:“不急,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
于妈一愣:“您不是早就想念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