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太太因此失去了平衡,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倒在地,胸膛因愤怒与羞愧而不规律地起伏着。
目睹此景,许清禾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挺直了腰板,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满含委屈与无奈:“娘,我的一举一动,无不是出于对这个家庭的深爱与责任,为何您总是视而不见,不懂我的心意呢?”
她的呼喊,穿透空气,将真相揭露给每一个可能倾听的耳朵,让街坊四邻都知道,在殷昀杰远行的这段时间里,家中生了何等不公之事。
“你!还有颜面在此狡辩!”
殷老太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喘息间仍难掩怒意,怒火在苍老的眼中燃烧,她再次举步,似要不顾一切地教训这个不顺从的儿媳。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殷老汉终于开腔:“够了!闹得还不够笑话吗?”
尽管对老伴的失态颇有微词,但他并未苛责,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许清禾,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质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直说吧。”
许清禾闻言,立即收敛了哭腔,脸色瞬息万变,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爹、娘,我只是想提醒二老,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应同舟共济,共度难关。请您二老千万在外头不要妄言,以免损了我和殷昀杰的名声。我们若不安,二老的晚年也难以安宁。”
说罢,她从随身携带的篮子中拿出一块鲜嫩的肉,恭敬地递到殷老太太手中,动作温柔,随即不待反应,便转身欲离,留下一句:“殷昀杰虽不在家,但作为儿媳,我理应尽一份心意。”
此时,一直伺机而动的谢娣,见缝插针,急切地煽风点火:“爹娘,你看三弟媳这是什么态度!老三这娶的哪里是妻子,简直就是请回了一个活祖宗!”
然而,未等她得意多久,许清禾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凌厉地转过身,神色严肃:“大嫂,家庭和睦方能诸事顺利。若您执意要制造纷争,休怪我让某些珍贵之物也离你而去。相信我,我有足够的能力办到。”
话语落下,许清禾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随后翩翩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谢娣呆立当场,震惊于许清禾在殷家二老面前展现的胆识与魄力,这番公开的警告让她措手不及。
她的内心翻涌着怒意与恐慌——许清禾若真敢碰她的心肝宝贝儿子一根毫毛,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爹娘,你们就真的要任凭那个女人如此嚣张?”
谢娣心有不甘,还想争辩,却被殷老汉严厉制止:“够了,她说的不错,家和万事兴。你别再煽风点火!记住,家里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传了出去,老三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虽然殷昀杰每月仅供给五块银元作为养老,但总好过两手空空。
这点钱虽不多,却也不容小觑。
殷老太太本想为谢娣说上几句好话,但在殷老汉的威严之下,只好作罢,心中的不忿与不甘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毕竟,面对许清禾那番不留情面的威胁,她实在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