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清禾此时并未在温馨的家中闲坐。
而是提着精心挑选的糖果,踏上了前往村长家的路途。
晌午时分,桂花的话语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深知,在这个紧密相连的村落中,如果不主动维系好邻里关系,将来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免不了遭遇不必要的阻碍。
于是,她决定未雨绸缪,用一份心意铺垫未来之路。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勾勒出一抹金黄,村庄在一天的辛勤劳作后渐渐归于宁静。
许清禾怀揣着甜蜜的秘密,脚步轻盈,宛如一阵春风,轻轻叩响了村长家的院门。
村里的人心照不宣,知晓许清禾自幼失怙,成长之路荆棘遍布,继母的苛待更让她备受煎熬。
因此,当她出现在门口时,总能激起旁人更多的疼爱与关怀。
村长的妻子打开门扉,一见是许清禾,脸上顿时如花儿绽放,热情洋溢地邀请她留下共进晚餐。
“婶子,您太客气了,其实我是专程来给您二老送喜糖的。今天我和殷昀杰在城里领了结婚证,打算明天就举行婚礼,买了些糖果,想让村里的孩子们也能分享这份喜悦。”
面对许家清禾恭敬地称呼自己为“爷爷奶奶”
,村长夫妇的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哎呀,这么快就要成为新娘子了?而且还是和殷家的殷昀杰?”
村长妻子一时间惊喜交加,同村之间,日常的寒暄中竟然未曾察觉这对年轻人的爱情悄然而至。
许清禾嘴角含笑,言语间流露出对即将成为自己婆婆的感激之情:“嗯,我继母和殷昀杰的母亲私下里商量了许多,恰好殷昀杰休假在家,我们就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尽早完成婚事,免得他回部队后,婚期又一拖再拖。”
听到这里,村长妻子对许家清禾的继母另眼相看:“你继母这次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原本以为她在这些大事上不会太上心。嫁入殷家,你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以后啊,你和殷昀杰好好过日子,再大的困难也能携手跨过去!”
说着,婶子紧紧拉着许家清禾的手,轻轻拍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满是欢喜。
一旁的村长连连点头赞同:“确实是桩喜事,这份糖,我们就高兴地收下了。”
喜糖象征着幸福与甜蜜,谁不愿意在这样的日子里分享这份好运气,让喜悦的心情在每个人心中蔓延开来呢?
许清禾连连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无奈交织的微光,接着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几分恳求:“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地里的活儿,我想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恐怕不能像以前那样频繁地下田劳作了。近期,家中琐事缠身,尤其是奶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我必须开始积攒些钱,准备带她去看病。所以,爷爷,您那边的农活,就请您先别为我安排了。”
说出这番话时,她心中五味杂陈。
许清禾心中藏着鸿鹄之志,梦想着能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然而现实却迫使她不得不暂时放下梦想,用尽孝道为理由,为自己筑起一道抵挡舆论的壁垒。
村长初闻她将不再参与农田劳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误以为是她嫁入殷家后便摆起了架子。
但当得知这一切竟是为了照顾年迈体弱的奶奶。
他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眼神中流露出理解和同情。
“嗯,你这份孝顺之心实属难得。这些年,你奶奶的不易,村里人都看在眼里,你愿意悉心照料她,这是极大的善行。农活的事情,就暂时不做你的安排了。”
“多谢村长爷爷!”
许清禾感激地点了点头,眉宇间洋溢着轻松与释然。
踏出村长家门,她的心情格外舒畅,口中轻轻哼唱着欢快的小曲,步伐轻快,恨不得一步跨进家门,生怕那个爱找茬的孙有芳乘虚而入,给奶奶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正当她的脚步因愉悦而显得轻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喝:“许清禾,你给我站住!”
那声音犹如寒风吹过枯枝,让人心头一凛。
许清禾的脚步戛然而止,缓缓转身,只见苏启芬怒气冲冲地向她逼近,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仿佛面前是一头随时可能爆发的猛兽。
“什么事?”
许清禾眉头微蹙,对于苏启芬,她的印象从未好转。
之前的种种矛盾与冲突,已让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彻底破裂,此刻,更是无需任何掩饰。
苏启芬连珠炮似的质问,字字如针,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所有的不幸与错误都是许清禾一手造成。
“你与殷家的乱局为何要我来背锅?你知道因为你,我有多倒霉吗?我们好歹是姐妹一场,你竟如此对我?”
听着苏启芬的指责,许清禾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讽刺,嘴角几乎勾起一抹冷笑。
是是非非,谁算计了谁,哪里有那么简单?苏启芬哪来的底气如此理直气壮?
正当她准备反驳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村长家门缝后窥视的目光,一个念头灵光一闪。
她迅速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
疼痛使得泪水即刻在眼眶中打转,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启芬,你在说什么呢?你自己也说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这几天为了婚礼的事情,我忙得晕头转向,确实有些忽略了你,但我从没想过你会如此误解我!”
此时,正巧村长的媳妇端着饭碗准备外出就餐,门外的争执让她停下脚步,一脸愕然。
苏启芬的双眼泛红,自殷家归来后,母亲的唠叨如影随形。
说她在殷向阳那受尽委屈,名声受损,如果不与殷向阳完婚,未来恐难再有良缘登门。
这份屈辱与焦虑,让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愤与不甘。
她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流露出几分自嘲与无奈,缓缓说道:“我独自一人,也能将生活编织得有声有色。”
然而,话音未落,嫂子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怎么行?家里怎能负担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