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忘记摸摸胧月的头,跟她说一句再见。
蒙德城里能有多大事啊,找不到餐盘,还是不会做饭?每天一有事就诺艾尔、诺艾尔的喊,我家的傀儡都没有这么大的工作量。
胧月腹诽道,啧——没心情玩闹了,去做点正事吧。
‘我先走了’
胧月朝着姐姐打了个眼神,便纵身一跃离开了,猫的形态封印了她的部分力量,但也够用了……
轰隆,碎石飞溅,底下的通道阴暗狭长,让人感觉到不适,找几个愚人众的据点,使用小道具后,寻问一下便找到了这里。
愚人众的确是一方恶人,但论起对组织的忠诚,除了千岩军,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无惧生死,信念坚定,实力强大,军备充足。
所有胧月根本没有想过去正常盘问、审讯,麻烦又费时间,还很难得到结果。
“什么人——”
刚一进门胧月就得到了热烈的招待,及火铳手的子弹,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热烈。
噗——,刚刚开枪的火铳手倒下,脖子以上已经空空如也,胧月对愚人众的目标不赞同,但也不反对。
总会有人要做这先行者,冰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愚人众也知道自己在追随谁,所有胧月也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双方都懒得用花言巧语去粉饰残酷的真相。
玄猫踏在半空中,像是来收割生命的死神,一片片巴掌大的能量刃悬浮在胧月身边,见面就杀。
“都打起精神来!”
水胖子愚人众中的奶爸,粗暴的治疗会带来剧烈的疼痛,但胜在见效快,水胖子臃肿的体型也是暴力改造的后果。
身高接近三米的雷锤哥跟风拳哥冲上来近战,明显也不是常人,非人的改造使他们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代价也同样沉重。
他们无路可退,胧月来时的路便是唯一的通道,也绝不会后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做好了死在他乡的准备。
胧月一言不,只是稳步前进,好像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她一样。
唰唰唰——这不是风吹落叶的声音。
再好的治疗术也救不回死去的人,他们都戴着面具,可现在他们的面具都掉了。
露出了狰狞的面庞,皮肤都呈现出紫黑色,血管突出,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平均年龄在25岁左右呢。
岩使游击兵手里还死死抓着着他的岩杖,嘭,他带着武器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白面具掉在一旁,也染上了鲜红。
地狱一般的场景就在眼前,惨案的制造者胧月却很平静,眼神是,心中也是。
愧疚?为何要愧疚?
胧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杀的一群被等待的人,等待他们的是老父,是妻子,是孩子,是兄弟姐妹。
可那又如何。
道路两旁,不分对错。
敌人就是敌人,胧月不会去怜悯任何一个被自己杀掉的敌人,虚情假意的怜悯才是对敌人最大的侮辱。
或是滚烫,或是冰凉的污血染红了路道,徐徐流淌,胧月早就预料到了会变成这样,所有一直踩在半空中。
冰之女王麾下的士兵唯独不会向她妥协,胧月在四百多年前去至冬踹门时就确定了。
冰神是把她与那位当做同一个人了吧,毕竟与【祂】相比,胧月实在渺小。
待【祂】苏醒之时,胧月将不复存在。
可胧月会恨吗,答案是否,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谈不上公平,但双方都觉得很值,并且你情我愿。
时限快到了,死亡的钟声已经在她耳畔回荡,胧月怕死吗?
当然会怕,但总有些东西能盖过死亡的恐惧。
就像胧月说的,她会带着自己的故事,直到迷雾吞没她的那一天。
在那之前,时间与世界,属于她,属于胧月,她会静静的享受悠然的时光。
不过现在对于愚人众来说,胧月是一位来访的恶客。
实验室的门上直接出现了两道宽大交错的斩痕,构成了一道十字,通过这道缝隙就可以看到里面血腥的场景,丝毫不亚于胧月造成的杀戮。
解剖台前,高大的蓝男子这才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这位过去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