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皖随孑民先生随意走动在北大校园里,一路上,孑民先生并无多话,倒是让汤皖纳闷了,不明白孑民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这么走走停停,俩人来到了湖边亭子不远处,瞧见了一大群学生聚集在亭子里,畅谈着国家大事,谈论着曰本人,瑛国人等。
俩人没有走上前,而是悄悄掠过,去了校园日晷的那处花园里,这里果然有不少的学生在谈事情,无一例外是国家大事。
余下的其余几处地方,皆是如此,汤皖忽然明白了孑民先生的用意,默默无言,随其去了办公室。
两杯茶,两捧袅袅上升的热气,两人相对而坐,孑民先生问道:
“皖之,观北大如今风气如何?”
汤皖欠笑道:“先生之意,我已明白,容我明日给个答复。”
();() 孑民先生愣住了,却是没想到汤皖如此直接,想留下汤皖再说些家常话,只是汤皖已经起身低头行礼辞别了。
汤皖又不傻,终究是池塘太小,里面的几条鱼太大,水就终日浑浊,没个清澈的时候,哪能还不知道孑民先生之意呢?
独自一人走在初春的校园里,汤皖徜徉着,走的比平时慢了不少,仔细打量着这所学校,后一细数,都快两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时竟有些气馁,寻了一处草地,呆呆的坐着发愣,教案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厚厚的一本,已经差不多讲完了。
两年的教学生涯,全部浓缩在这一本教案里面,这也是汤皖初为人师的见证。
走吧!走吧!汤皖在心中默默念叨,坐了一会儿后,随即爬起身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中午的时候,气温最高,湘灵慵懒的躺在躺椅上,肚子已经很大了,便是这一小会儿,都快睡着了。
汤皖蹑手蹑脚的靠近些,轻轻为其披上一件小袄,就是这般微小的动静,还是惊喜了湘灵,眯着眼问道:
“怎回来的迟了些?”
“遇到了点事!”
汤皖不动声色答道,扶着湘灵坐到了石桌边,准备吃饭。
今天的先生有些不对劲,饭间话很少,湘灵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一顿午饭很快结束。
饭后,喝茶的时候,汤皖忽然说道:
“这下子,怕是真的要靠你养活了。”
先生要失业了,湘灵一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却是没有去问为什么失业,而是安慰道:
“嗯,省着点,过日子肯定是够的。”
“怎么不问为什么?”
汤皖纳闷道。
“先生自有打算,想必是做好了选择,便去做吧!”
湘灵鼓励道。
得妻如此,已是万幸,虽是如此,但汤皖还是向湘灵解释了一下缘由,尊重是互相的,这也是汤皖的婚姻观。
湘灵静静的听着,待先生话音落下时,方才提示说道: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好的,少了和上面打交道了。”
汤皖一惊,顿时明白了不少,最大的压力应该来自于上面,自己三番五次的不给上头的面子,怕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如果单北大内部的意见,想必孑民先生也只会是提醒自己一下,定然是不会有今天的反常举动。
想通了这点,汤皖心里舒坦了不少,也做好了决定,那就卸下一个担子吧,倒是浑身轻松不少。
“以后,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汤皖笑道。
湘灵微笑不语,心想:先生,你哪有那个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