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招来江锦之如此一番长篇大论,薛念惊讶片刻,随即也笑着道:“江太医说得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之后自当按照江太医的嘱托好生休养。”
他的语气十分恳切。
江锦之的态度这才再次缓和下来。
他道:“这可真不是我刻意为难少将军,刀剑之伤,无小事,少将军熟读兵书,那自然也应该知道,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在这上头丢了性命?”
他一边说,还一边打开自己的药箱,取了个小瓷瓶出来:“这是我自行调配的金疮药,还请少将军每日换一次。”
薛念伸手接过:“好,多谢。”
江锦之又抬手写了张方子:“药也要按时喝,少将军这烧若一直不退,那可就危险。”
薛妩担心薛念的伤,当即接过方子道:“那我这就找人去抓药煎药。”
江锦之道:“有劳皇后娘娘了。”
薛妩风风火火的找人去煎药,只留下薛念和江锦之在房间中。
不涉及医术之事,江锦之的态度就变得很温和了,当下两人闲聊两句,听说江锦之如今日日都与赵元琢见面,薛念很自然的问起对方近来如何。
提及此事,江锦之沉默了片刻,这才道:“他让我带两句话给少将军。”
江锦之道:“他说自己在宫中一切安好,请少将军不要挂念。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江锦之顿了顿:“他说自己一直都记得少将军的教诲,绝对不会给少将军丢人。”
薛念笑着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相信他的。”
江锦之微微一怔。
若非对薛念感情很深,赵元琢也不会巴巴的让他带这两句话出来。
可比起薛妩对那少年的关心,薛念却难免显得有些淡漠。
江锦之犹豫道:“难道少将军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带给他吗?”
那样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独自在皇宫中挣扎,四周全都是质疑的目光和声音,即使他看着也觉艰难。
“他既托江太医对我说这些话,就说明他有自己的打算。”
薛念淡淡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除了一句保重,我没什么可嘱咐他的,只是他在宫中若遇到什么为难之处,江太医如果有机会,就请托人来知会我一声吧。”
从今往后,他就是他亲哥。
谁敢看不起他弟弟,给他弟弟气受,先问过他薛子期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