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儿,他应该叫焰儿。’
‘嗯。’
‘你我在火中结缘,在火中定情。’
‘嗯。’
‘所以他应该叫焰,可以燃烧一切的火焰,可以享有一切的焰儿。’
‘嗯。’
‘除了这句,你就不会说点旁的?’
‘他是你我的命。’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淑妃死死的咬着嘴唇,焰儿没有死?淑妃又看了看萧菀送过来的白布。
淑妃因为激动而早产,秦王妃因为忧愁安胎药吃多了而晚生,她的焰儿和李炫奕竟然相差不到三日,而且他们身体都不好。
‘若是他们只能活一个,你救哪个?’这是淑妃在秦王抱儿子去三清道观求诊时问出的话。
秦王没有回答,带给淑妃得是焰儿的死讯。淑妃从小孤苦,爱一个人就会全心的爱着,恨一个人也会全心的恨着。
她打了秦王一记耳光,‘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今日的选择,我今日受得痛苦,必让你十倍偿还。’
淑妃埋葬了爱情,抛弃良知,重新回到齐王府,她争宠,她努力的向上爬,她讨好侍奉根本不爱的齐王,在齐王争夺帝位的时候,她下毒让秦王病了半月,她只想着报复秦王,报复让她变成这样的秦王。
秦王越在意的东西,她越是要毁了,也许因为她天性薄凉,也许因为她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焰儿,她无法对同皇帝生的儿子付出全部的慈爱。焰儿,是淑妃心上最深的烙印。
“我的命!”
淑妃手臂颤抖,捧白布,“我没有骗你,他是我的命!”
“主子。”
周围的侍从从未见过淑妃这幅模样,跪伏了一地,“您息怒。“
“我要出宫。”
淑妃抹去眼泪,将白布扔进火盆里,拢了拢袖口:“去廷尉署。”
“娘娘,您不能此时出宫的,陛下不会应允。”
“我是去要李炫奕的命儿,陛下不会在意本宫同秦王府一脉起冲突。”
淑妃唇边露出冷冽的笑容。孝穆皇帝只会想要废了李炫奕。
“可是药已经送进去了,您去廷尉署怕是会见到秦王世子的尸身。”
随从压低声音,“您又是何苦呢?”
淑妃身体一颤,镇定的说道:“本宫就是想去看看,看看秦王世子是生是死。”
李炫奕同萧琳极是要好的,萧琳会给李炫奕安排解毒的药剂的。。。一定会的,淑妃抿紧了嘴唇,“让北府军郭淮佯动,牵制吴郡士族,命城门管事齐奇看好城门,命六部中本宫埋下的人给陛下施压,命西宁将军配合秦王。”
他既是把李炫奕当做命儿,他就不会眼看着陛下杀了爱子。领兵威逼京城,孝穆皇帝才后可能让步。
“主子,您这是。。。哪里用得上鱼死网破?您不是说杀招要留在最后?”
淑妃向广华殿外走,这些暗棋是她多年的经营,本打算等到孝穆皇帝宾天之日,她可借助他们再进一步。如今她不求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也不想去做至高无上的那个,她只是个想要保住爱子的母亲。
“杀招?秦王妃才用了杀招,本宫小看了她。”
秦王妃用心之狠毒,乎淑妃的意料,本来处处占据上风淑妃却像是早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同亲子反目成仇,亲手毁掉爱子。。。。淑妃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轿子里,秦王妃,你给本宫等着!
若是秦王妃在眼前的话,淑妃能活剐了她。
淑妃敲开宫门去廷尉署后,孝穆皇帝从榻上起身,司徒贵妃将衣衫披到他肩头,“淑妃妹妹是等不及了想同秦王殿下相见呢。”
“贵妃。”
孝穆皇帝缓和了语气,手臂搭着司徒贵妃的肩头:“皇弟同淑妃之间一惯不对付,秦王最怕见淑妃。”
司徒贵妃明显还想给淑妃上眼药,她知道淑妃最恨最爱的人是谁,更知道淑妃当年面容尽毁引火自焚的时候,是谁救了她。
秦王外出游学一年,不就是因为给淑妃寻找天山雪莲恢复容颜?可笑得是秦王妃,秦王的情给了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人。秦王为淑妃爬冰卧雪,帮淑妃恢复了容貌,可淑妃很快回到齐王府,白痴可笑的秦王黯然离京城戍边。
这桩事儿,一直被司徒贵妃深埋在心底,她原打算等到淑妃盛宠不在时,再给淑妃最为致命的一击。
司徒贵妃道:“以臣妾看,最可怜得是秦王妃。。。”
“好了好了,说那些扫兴的是事儿做什么?爱妃不可怜不就是了?”
孝穆皇帝将司徒贵妃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把鬓,掩藏起尴尬,对容貌不够出色的秦王妃,孝穆皇帝不过是一时猎奇而已,后她嫁给秦王,当时还是齐王的孝穆皇帝对她反倒是多了几分的兴趣,几次缠绵,孝穆皇帝本打算让秦王妃留有龙种,可秦王那次酒疯毁了一切,况且秦王妃生产日子也不准,任谁都不知道李炫奕到底是谁的儿子。
不管李炫奕是不是皇子,孝穆皇帝都没打算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