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侯李卓远在祠堂被鞭挞,唐霓此时不敢再说任何的话,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是娇躯一震所有人都听命的女神。
唐霓只能低泣呜咽着眼看着祁阳侯受刑,同时她被祁阳侯打得肿起的脸颊很疼,唐霓可以在外人面前做出无怨无悔的样子,但她心底对祁阳侯未尝没有怨恨,这几巴掌打掉了唐霓对祁阳侯那分在意,也让唐霓将来在祁阳侯府更处境比以往更为艰难。
嫁得丈夫不能保护自己,唐霓心底存了对祁阳侯的不信任。若是真正钟情的人,必然敢于违背一切条规,敢于同任何人为敌。
唐霓听着祁阳侯忍不住的呼疼声音,她的思绪飘远,如此她也不用对祁阳侯有任何愧疚了,他们两个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唐霓所做所为不外乎想让祁阳侯对自己动情,而她自己可以守好本心,淡看祁阳侯。
祁阳侯没有挺过鞭挞,在挨了百于鞭时,他疼得昏厥过去。李鸣响摆手,“罢了,送侯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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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霓身子轻颤得起身,准备护着祁阳侯回去,听到李鸣响对祖宗灵牌道:“是子孙不孝,让列祖列宗蒙羞。”
唐霓回头后,看到李鸣响碰碰的给灵牌磕头,随后他竟然当着尚未散去的族人面吩咐:“彻底清洗祠堂。”
唐霓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李鸣响辱她太甚,李鸣响特意强调清洗祠堂,不就是因为她进来过?
唐霓回身追上了躺在担架上的祁阳侯,她小心细致的给祁阳侯盖上了披风,并且温柔的抚摸祁阳侯的脸颊,随后更是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唐霓呜咽的说道:“侯爷。”
祁阳侯恢复了些许的知觉,撩起沉重的眼睑,嗓音沙哑干裂:“夫人。”
他有一刻的失神,定睛看了许久才看明白眼前的人是唐霓。
堂堂族长当着族人的面被鞭挞,祁阳侯心里是又愤又愧,鞭刑后的皮肉伤比不上他心口的疼痛。
萧菀在的时候,他在族中威望甚高,谁也不敢质疑他的决定。唐霓。。。他的手被唐霓握住,祁阳侯合眼,也罢,无法回头,只能对唐霓更好,如此,旁人才看不出他的那分悔意。
不对。。。祁阳侯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他不仅不能后悔,还要让萧菀后悔,让侮辱过他的人后悔!
唐霓拖着病弱的身体照料祁阳侯,为祁阳侯清洗伤口,上药等等事情全部都是唐霓做的。
叫来的大夫开了两副汤药,指点了唐霓几句上药需注意的地方,大夫看出唐霓的不以为意,知晓他插不上手后,大夫便告辞离去。
唐霓并非是信不过大夫,可如今的大夫懂得细菌吗?懂得什么是败血病?什么是细菌感染?
于是唐霓让人按照大夫的药房熬药,她自己按照记忆中的方法,用烈酒给祁阳侯清理伤口,虽然动作很轻,但祁阳侯疼得嗷嗷叫,他看到唐霓为自己好的样子,祁阳侯也有男人的尊严,于是他咬牙忍着。
“妾身怕侯爷伤口化脓!”
唐霓挑着祁阳侯能听懂的话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今日的事情,唐霓已经看出来了,一旦祁阳侯故去,或者祁阳侯失去族长的位置,她和儿女们即便想过平静的日子都做不到。唐霓不能让儿女成为祁阳侯府的工具。
“二叔也真是的,打得太重了。侯爷,今日的二叔好陌生,很可怕,”
“嗯。”
祁阳侯疼得面容扭曲,汗水大滴大滴的流淌,这比挨鞭子还疼,喘息道:“夫人。。。还没好?”
“还得再清洗一遍,侯爷忍一忍,妾身会小心的。”
唐霓动作小心温柔却也缓慢,毕竟不是专业的护士,只是看过急救,唐霓并不知道具体的方法。看过同掌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等到唐霓终于清洗了伤口之后,祁阳侯已经疼晕过去了。
唐霓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起身坐到一旁喝茶,翠儿进来说道:“二老爷还在祠堂,他亲自看着清洗祠堂。”
唐霓嘴角一动牵扯了脸上的伤,嘶了一声,翠儿忙道:“奴婢取药来。”
“不用,现在不是上药的时候。”
唐霓阻止了翠儿,“我记得他有三子?”
“您是说二老爷?”
“他同侯爷血脉最近,又是侯爷的嫡亲叔叔,今日在祠堂真可谓一言九鼎。一旦侯爷。。。。我同儿子会沦为仰人鼻息过活的苦命人。而且我的儿子身体不好。”
唐霓自从知晓自己三年内不能行房之后,就想着让祁阳侯这三年不能有任何的儿女出现,一旦有个意外,过继继子是常有的,唐霓曾经看过的小说中更是有很多为了爵位不顾骨肉亲情的情节。
谨慎的她不得不怀疑李鸣响的用心,唐霓不信他就没什么想法,谨慎!再谨慎才可保住一世的富贵。
“翠儿让人多看着点他一家,往后二嫂再抱着我的儿子,你得多当心,几个侄子。。。我也得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