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扑人,其势如电。柴霏雪反应已是神,一矮身,上身后仰,几乎贴到地上,脚下一滑,自虎腹下钻过。
那虎一扑不中,身子跌出门外,地上一滚,前爪伏地,面对众人,露出虎牙,低沉咆哮一声。
沈放拔剑出鞘。急切间不忘问上一句,道:“你没事么?”
柴霏雪里面应道:“别废话,快杀了吃肉。”
归元剑锋利无匹,沈放就算一臂不顺,如今对只老虎也是手到擒来。杀死猛虎,再入“三省堂”
,就见地上,斑驳血迹间,躺着三具白骨。
单翃衣却是瞠目结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后来的这个小子顶着一头白毛,与那该死的柳一未济着实相像,当真是讨厌的紧。可这厮居然也如此厉害,这么大一只猛虎,说打死就打死了。
花轻语心细,带着柯云麓去往后院,果然这县衙之中,还有两只大虎。见了两人,似是知道厉害,咆哮两声,逃之夭夭。花轻语也未追赶。
“三省堂”
内,沈放检视一番。随即众人都是缄默无言。
地上这三具白骨,其中一具,身怀官印文书,名叫张懋,竟是前来此间赴任的县令。
蓬莱被兵祸荼毒,官兵退去,百姓逃散。县城一空,竟有猛虎入得城来,吃尽不及逃走的老弱病残,随后盘踞在城中最大的宅院之内。这县令三人撞上门来,也沦为虎食。
食人之物不吉,众人烧烤虎肉,谁也不提此话。
沈放自厨房总算寻到点调味之物,这虎肉烤炙的也是有滋有味。虎肉,味酸,更是腥气,非得大料佐味不可。只是饿了几日,谁也不敢嫌弃。单翃衣也活了过来,狼吞虎咽,差点真把自己噎死。
一顿饱饭下肚,众人终于恢复些精神。当夜就在县衙落脚。沈放与柯云麓出去一趟,果然药房之内,还寻到几位对症的药材。回来架火熬制了两锅,众人有病没病,有伤没伤,都喝了一碗。
药房还有好的夹板,也给花轻语换了一副。
一宿无话,次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
鸟鸣啾啾,院中一角,沈放、花轻语、柴霏雪三人正自言语。
花轻语眉飞色舞道:“我们大船翻过来在水上面飞,下面还有条大鱼,比船还要大,可惜你没有见着!”
沈放也是啧啧称奇。
柴霏雪问道:“你怎地来了?”
筏子上人多耳杂,眼下三人独处,方才问。
沈放道:“咱们分开之后,不多久听闻玄天宗之事。随即魏伯言先生和百里前辈携手而来,与我大叔说了些什么,大叔便叫我跟百里前辈北上。大叔说。”
微微一顿,眉头微皱,似是自己也有些疑惑,道:“大叔说,龙雁飞不能死。”
花轻语道:“财神爷?”
沈放道:“正是。”
花轻语道:“难道他买通了你大叔?魏先生跟龙教主也有往来?”
说了前半句,自己也是笑。
沈放道:“我也不知啊,他们神神秘秘的,说话也不叫我听。你们怎地也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