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齐齐围了过来,矮胖老者道:“好厉害的剧毒,他是如何着了道儿?”
光头僧人突然道:“玉筒和纸上有毒!”
他一言既出,先前碰过玉筒和白纸的几人都是一惊,那黑衣老者和道人更是大惊失色,随即盘膝坐倒,显是想用内功逼出毒来,江万青脸色煞白,见两人坐倒,连忙也坐下运功。季开也是默运内力,半晌方道:“奇怪,好像也无异状。”
花轻语一言不发,伸手掏出副又轻又薄的麂皮手套,戴上后又拿起那玉筒,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打开瓶盖,将瓶内粉末撒了一点在玉筒之上,连试了五样粉末,二种液体,轻声道:“这玉筒上没毒。”
众人见她手段精巧,都是信了几分。那僧人道:“那就是在纸上了。”
花轻语随即掏出四根银针,将玉筒内纸卷挑出,铺开纸来,用银针刺穿钉在案上,奇道:“这不是有字么?”
众人看去,果然那白纸上依稀一行小字,写的却是“五月十七”
四字。
季开摇头道:“老朽先前看的清楚,确实不见字迹。”
();() 沈放道:“五月十七,不就是今天么?”
季开道:“我也不知何意,只是先前看时确无此四字,你们几位刚才可看到有字么?”
却是问江万青几人。
那黑衣老者和道人先后站起,都是摇头道:“确是没有。”
沈放道:“我听说有种树汁,配以秘药,写到纸上,字迹可以几个时辰后才显现出来。”
柴霏雪道:“季前辈是哪一天接的这个物件?”
季开道:“三月十三,已经二个多月了。”
柴霏雪奇道:“怎会如此久,临安到扬州不过六百多里,岂能要二个月时间。”
季开道:“我也不知为何,但那人确是如此交待。”
柴霏雪一双妙目瞧着沈放,道:“这个先不去管他,可有什么树汁写字可以两个多月不显,打开来没一个时辰就出现的么?”
沈放点头道:“不错,我也没有听过如此神奇的法门,定是那公子中途掉了个包。”
季开哦了一声,道:“是了,那公子先前背过身去看信,若是掉包,我等倒真看不出来。”
沈放看了季开一眼,道:“如此说来,这里面的东西只怕季前辈早已看过了。”
季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沈兄弟果然聪明,不错,这玉筒我锯去底下一截,看了里面的东西,又加了个塞子上去,里面确是一张白纸。”
沈放见他坦然认了,也是一笑,道:“想是人家算准了你会偷看,说是张白纸,你为证清白,定要再拿过来看一遍,才给了人家机会,我看这纸上多半是有毒的了。”
季开道:“这事关系重大,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我就算不要,那公子也会要我拿看,我终究还要上当。还请花姑娘看看,这纸上是否真的有毒。”
花轻语点点头,仍是一个瓶子一个瓶子的试过去,试了几样,待一滴液体滴下,那纸上突然冒出一股青烟,花轻语长袖一拂。不待那团烟散开,季开双掌虚合,那团青烟在掌中聚成一团,季开紧走几步,双臂一扬,那团青烟已被扔到门外,外面雨下的更大,烟团被雨一打,发出一阵滋滋之声。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那纸上定有剧毒。那黑衣老者终于忍不住道:“这位姑娘,请教这是什么毒药?可有救治之法?”
花轻语思索片刻,方道:“这恐怕是‘百花百蛇化津散’,乃是取奇毒之花的花粉和奇毒之蛇的毒液晒干而成的粉末混合所制,平常碰到无事,一旦吸入体内,或是遇水化开,立刻毒发,毒发之后最多半个时辰,若无解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