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9年7月3日,今天上午爸爸给一个老太太做‘小针刀’,具体原理我不方清楚,反正就是在大腿外侧注入一支粉红色药剂,再用一根针在大腿里面上上下下来回穿刺。
光看实在是看不懂这在干什么,更何况我学的是口腔,我只要弄懂嘴里的东西不就行了!大腿之类的玩意与我何干?所以我竟变态的欣赏起老太太那痛苦的表情,那扭曲的脸,皱成麻花的眉头,以及沙哑的呐喊…
“疼啊?”
爸爸停下手中的动作问老太太,“不多疼,主要是害怕。”
无聊!我想找个好玩的地方看看风景,却又不便离开。我不得不感叹为什么所有的病号都是老头,老太太,多没意思啊!为什么没有年轻貌美的女生呢?哪怕来几个美丽动人的少妇也行啊!
上完厕所回科室的路上,路过妇产科时,忽然听见有人喊我。那声音很犹豫,在空中停顿了很久“陈…瑞?”
这绝不是其位认识的叔叔或阿姨的声音,根据音色判断应该是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女。我连忙转过身,表情满是狐疑,心里却急不可耐。
没想到看见的却是一位身材与我有的一拼的胖女孩,举着肉乎乎的小嫩手冲着我晃啊晃,仿佛是想催眠我。除此之外容貌还算端正,肤色偏黑,瘦下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美女,眼睛水灵的女孩都不会太丑。
“你还认识我吗?”
她一说这话反倒让我觉得她很像某个多年未见的长辈。
她见我只是大笑,连忙解释说:“我是你小学同学啊!”
“哦…想起来了!”
其实我压根没想起来,时间过的如此之快吗?我至今还记得第一天上小学时的样子,肖王乡中心小学,我的手还被自动铅笔戳破了。那些回忆仿若昨夕,没想到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我也终于成为一个‘有点故事’的男同学。
“那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她看着我,我却支吾半天答不上来,两个人都笑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现在在这里当医生吗?这么年轻,好厉害啊!”
“不不不!”
我连忙摆手,生怕她误会。“我才不是医生呢,我在这学习。”
如果我此生一定要有一个职业身份的话,我只希望是作家。
“哦,那也挺好。你看我,都结婚怀孕了,来检查身体。”
什么?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结婚生子呢?如果按照古代的标准的确可以,可这都已经什么年代了?
她也想继续向我说点什么,但估计是担心我听不懂,所以低下头叹了口气。“你先忙吧!”
她转身站在妇产科门外排队“哦好,再见。”
我心里五味杂陈,赶紧向爸爸的科室走去。忽然想起我可以帮她个小忙,和妇产科的医生说一下,转念再想:‘还是算了吧,何必为了十年未见的同学麻烦别人……
2o19年7月5日,今天一大早爸爸竟带我去巡查病房,无一例外,病房里也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老实讲穿上白大褂假装医生,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尽管不知道这虚伪的感觉从何而来,可能是天生的虚荣心在作祟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在大多数人眼中是‘高大上’的职业,实际上这个职业挣钱周期慢、要考一堆乱七八糟的证、职业风险大,且想挣钱必须成为有名气的大医生。
对我而言,想成为大医生基本是无稽之谈,我没见过哪个出名的医生毕业于专科院校,更没见过一个对医学没有兴趣,不愿钻研的人靠当医生挣了大钱。
既然如此,何必要浪费大好青春年华呢?我可不愿让爸爸‘干大半辈子还不如人家随便拆个迁赔的多’这样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我不管你说的再牛逼,什么医生老了还吃香,有手艺干到7o岁都不怕、老了有养老金…
我不吃那一套,老了你给我一百个亿也没求意思!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吃也吃不动玩也玩不了,今天血压高明天头晕脑痛,不稀罕那个钱!有本事就在5o岁之前把所有积蓄摊在桌面上晒一晒,干了大半辈子确实没人家拆迁多啊!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同时紧跟着爸爸的脚步,有个老太太笑着问爸爸。“这是你儿吧?也是个医生,国家未来的希望啊!”
爸爸笑弯了眉眼,我却在心里‘呸’了一声:狗屁的希望,还不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医生,没求意思!
上午爸爸在手术室给一个老太太做手术,就是先在背上割一刀,再用一个弯钩状的针穿来穿去把肉缝上,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我还因为不会戴手套被怪了一顿,我又不操作,戴手套干什么呢?好在还有一个护士在旁边陪同,可惜她包裹的过于严实,我只能看见她乌黑的眼圈和额头上的青春痘。
下午爸爸开始教我戴手套,规矩颇多,既要度又要保证无菌。这反倒给无聊的我找了一点乐子,竟反复练习了两个多小时的戴手套,直把那橡胶手套练成皱巴巴的老树皮,尴尬的是我到底还是没能学会。
这几天一直想抽空写点东西,记得坐火车上还构思着要写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可耽误了好几天,当初的构思全都忘了。本来我就是那种脑子里想的挺好,一动笔压根写不了几个字的人,现在连脑子里想的都忘了,只好停笔不写,一到晚上便玩手机去了…
2o19年7月6日,也许我不该和妈妈聊天的,现在我俩无论聊什么都能吵起来。
本来我正在龇牙咧嘴地打游戏,妈妈郁闷地说道:“你那两个爹,还有你老妈拆迁赔的房子都到手了,一个人四、五套。”
“咋这么多?”
我突然来了兴致,之前早就听说过他们要拆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按人头赔,屋里有几个人就赔几套,他们还拿你爸的户口多弄了一套。””
给我爸分房子了吗?”
“屁!”
“太不公平了!”
我激动地关掉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