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将手机拔下来,塞进裤裆里,缩在床上浑身颤抖。也不敢睡觉,熬到快上课的时间,想着赶忙把手机送到陈正源那放几天,匆匆穿衣准备上学。
一开门,妈妈双手插兜站在门外,“刚才你为啥不让我用那个充电器?是不是藏的有手机?”
“没、没有,手机不是被你收起来了吗!”
“裤裆那鼓鼓的是啥玩意?”
“是我的…那个东西。”
我窘迫极了,满脸胀红。“我摸一下,哈!是手机!”
“不是,你搞错了,别摸我那!”
我紧张的心跳都停止了。
“拿出来!不成事的东西!”
我勾下头,把手机拽了出来,交给妈妈。
“从哪里搞的?”
“同学的,借给我玩。”
“没收了,自己想办法给同学解释,要么让他来找我拿!”
我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滚去上学!”
一走出屋门,我立即委屈的泪流满面,想我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部手机,为了它整日省吃俭用,算来算去,到头来竟是这种下场。我长叹一声,彻底断了再玩手机的念想。
又一次考试结束,我的成绩进一步下滑。班主任宣布以后每月都会考试,根据成绩排座位。她把座位拆成单列,所有人都没有了同桌。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拿书本打了两下我的脑袋,质问我为啥不好好学习。我只好找借口说不适应九年级的节奏,需要调整一段时间。
回到家里,满脸怒气的妈妈正坐在沙上等着我,一见我回来立即用目光跟踪我:“考试成绩我看看?”
第一次考试成绩我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去,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只好如实相告。
“老师打电话说你上课不听讲,走神,给同学说话,扰乱课堂记律!你那个脑子整天在想啥东西?”
面对妈妈的批评,我把心中所有的不满满都归结到班主任身上。‘刘明繁、告密小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我的座位换成了靠近后窗边的第五排,右边是冰冷的墙壁,左边是过道。前面坐的是老熟人杜大海,他胖了一些,由熊猫进化成了狗熊,但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比我胖。
后边是这学期新转来的一个女孩,个子很高,留着齐刘海,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一副怀古伤秋的样子。她偶尔也会笑着同我讲话,她胳膊很细汗毛却很长,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一点。
“你听歌吗?”
她笑吟吟地问我,同时从抽屉里拽出来长长的耳机线和一个小mp3,这在学校都属于违禁品。我突然想起1o岁那年,姥姥从广州给我寄回来一个mp3,听说一千多,后来被我泡在水里搞坏了。那时我是如此的思念姥楼,可当她真的在我身边时,我却从不珍惜。
“不,我不听歌。”
我实言相告。“听说过许嵩、汪苏泷吗!““没有。”
我记得有一次把那些女生喜欢的‘exo’读成了uoo27e叉o’引来一顿毒打,再也不敢惹这些追星的女孩子。
“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她像看外星人那样瞪着我。“呃…,可能听说过吧,但我忘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你听!”
她把耳机塞给我一只,‘寻不见花的这一哭也爹。。。’
“好听吗?”
她紧张兮兮地问我。“好听!很好听!”
“许嵩的《断桥残雪》。”
她笑了,牙齿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