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此刻是一个人,这是这趟出差的最后一天,回沪之前的自由活动,他选择来塔尔寺看看朝圣的人。
他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耽误了自己爱的人,也让自己陷于不幸。
所以就来看看这些虔诚的信徒,从别人坚定的信仰里,寻找一点救赎和慰藉。
谁知就接到了同僚杨斓等人的电话,或明或暗的来询问关于夏瑾娴的事情,还问是否有需要帮助的。
知道这种事情早晚要来,但他正出差,实在有些不是时候。
所以拿着另一部只有一个联系人的手机,打电话给夏瑾娴,听她状态还行,终于是放下了担忧。
当年那些伤害,终究是他给她带来的,否则她该是天真快乐,无忧无虑的。
千里之外一路磕长头前来朝拜的信徒将寺庙的地砖都磨得亮。
许晏清注目良久,在喇嘛的诵经声中,释然一笑。
至少还有盼望,至少还未妥协。
人生尚未终结,也许一切,为时未晚。
消息传得真是快,吴汀韬也知道了夏瑾娴被金依萍当众刁难的事情。
吴汀韬当时接到夏瑾娴电话,还只当夏瑾娴不喜欢城建条线,觉得太累想换个岗位。
但当他听了当天走廊里的录音,一向在法庭上口若悬河波澜不惊的律界大拿都有些动怒了。
他给谢本初打了个电话,直言夏瑾娴是他的女儿,需要区领导关心。
随后,又一个电话招来了凌潭清,问他夏瑾娴和许晏清是什么关系。
如此一来,凌潭清终于也瞒不住了,吴汀韬一看他这个样子就问,“你知道?”
在老师的逼问下,凌潭清只能尴尬点头。
吴汀韬静坐了一会儿之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你告诉许晏清,让他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一次,我要跟他谈一谈。”
凌潭清于是答应了,并给许晏清了消息。
谢本初接了电话之后,就问了周怎么回事。
周连忙道,“上次提拔干部的时候,也是郑区长推荐的,谁知道会这样。”
谢本初知道周和郑观州不是一派的,这时候把郑观州拉出来背锅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关照道,“自己的干部要照顾好,方方面面都要呵护好。”
周连忙答应。
回头就找了赵远洲,让赵远洲押着金依萍过来,把金依萍一顿臭骂。
金依萍一开始喏喏地受着,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她辩道,“当年夏瑾娴的确跟许晏清有一腿,大家都知道。”
一旁的赵远洲道,“你闭嘴,让你听着没让你说话。”
周会如此偏向夏瑾娴,主要是因为看中夏瑾娴背后的叶家势力。
这会儿金依萍一说,更是戳到了他担忧的点,周才不管夏瑾娴和许晏清有几腿,他只担心夏瑾娴被金依萍这么一闹,让叶懋琮对他有意见。
事情展到这里,周只能选择把人强行留下,安排妥当,以此来得到叶懋琮进一步的支持。
毕竟叶懋琮可不仅仅是一个组织部副部长,他父亲是工信部部长,二叔是交通部副部长,三叔是央企掌门人。
更何况,他爷爷叶儒平朝堂登顶,多少徒子徒孙现在都身居要职,这叶家势力,甚至连苏家都不能相比。
得罪吴汀韬或许可以,但得罪叶懋琮肯定不行。
不给金依萍反对的机会,周对着赵远洲道,“你的人你自己管好,让她去给小夏登门道歉。”
赵远洲连忙称是,金依萍还想说什么,周直接道,“你一个一把手做成这样太难看了,不能干就别干!”
金依萍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周这么帮着夏瑾娴,她道,“周区,你只要把夏瑾娴弄走,我帮你跟市里面的领导牵线。”
周听了这可笑的话冷笑了一声,直接不耐烦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