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应了一声。
邵晨忽然问他,“有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当年,得知他选择向苏家妥协,邵晨还曾给他打过电话。
那次,邵晨特地问他,“未来如果你现,小夏不幸福,而你不得自由,你该如何自处?”
当时他说过,“如果我不妥协,她更不可能有幸福,权势逼人低头。”
那次,邵晨无话可说,只是叹息了一声说,“也许小夏并不希望你这样。”
但过去的,已经不可追了。
邵晨没有再说,喝了口茶道,“事情背景,我跟骆行长私下里已经沟通过了。”
也就是把韩建军对许晏清施压的大致缘由,吐露给骆奇疆听过了一些。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针对,针对一个人,总是有由头的。
要请人帮忙,总也要坦诚相告,否则临了出事了,无从应对,反而把请来的帮手陷在两难的境地,那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明白邵晨的苦心,许晏清道,“感谢领导支持。”
邵晨道,“你别怪我越俎代庖就好。”
许晏清说,“不会,我很感激。”
因为对他人品认可,邵晨才会出手相帮,能遇到这样的上司,许晏清何其幸运。
邵晨收到消息,骆奇疆行长到了,两个人起身,站在门口迎接。
骆奇疆同邵晨握手,又看向许晏清道,“晏清司长回沪的事情我听说了,领导这是看重你啊,多岗位锻炼是好事。”
这番话虽是安慰之辞,依然让许晏清领受了这份好意,他恭敬地同骆奇疆握手。
骆奇疆又介绍了陪同来的总行的一位分管信贷的副行长以及中银行在沪市的分行长。
一行人入了座,倒是言谈甚欢。
邵晨说起新区在推进的金融试点改革。
骆奇疆道,“当时方案还是晏清在部里参与起草的吧?”
许晏清说是。
骆奇疆道,“当时来征求过好几轮意见,我一直都是支持的,我们说要自觉戴上制度的枷锁,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改革是为了更好的跟国际接轨,要用更前的眼光看这些改革过程中的问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外资就进不来,这儿要建设金融中心,怎么可能实现呢?”
骆奇疆当时提出这些观点的时候,同韩建军等一派人,争得面红耳赤。
韩建军一派是站在保护国有金融体系的立场上,来对待这些问题的。
邵晨也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说,“不从制度建设入手,改革就是空谈。不建立信用评级,不完善监管,就走不出去,请不进来,永远自己人跟自己人玩,靠大水漫灌来的钱,滴灌不到老百姓口袋里,最后是自毁。”
许晏清说,“对于外资撤出,当时争论很多。”
骆奇疆道,“只让人进来,不让人出去,我们自己也走不出去。晏清,你那时候坚持把鼓励跨境双向流动这条提出来,我很欣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