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意外的,在凌潭清看来,夏瑾娴是极其好相处的人了,能和夏瑾娴相处不快的也算是少见。
凌潭清福灵心至,忽然明白了什么。
夏瑾娴不愿意面对钟玮怡,回身对凌潭清道,“凌老师,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凌潭清点了点头,又比了手势请钟玮怡坐。
夏瑾娴一走,钟玮怡倒是恢复了以往过分热情的样子问,“凌律师,这边办公条件还可以吧?有需要及时跟我说。”
一旁的科员倒是不吱声,毕竟钟玮怡在资产委,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
她今天来的目的,倒是跟凌潭清负责的股权清退业务无关,毕竟她一个党建科科长,能跟业务工作有什么关系?
纯粹是听说凌潭清是知名律所的律师,想来攀个交情的。
凌潭清也搞不清机关里的这些弯弯绕绕,更是好奇她同夏瑾娴有什么过往,于是耐心听着她的东拉西扯。
钟玮怡闲扯了挺久,还是凌潭清拉住了话头,他先支走了那个小科员,又把话题引回了夏瑾娴身上。他问,“钟科长,你跟方才的夏科长熟悉吗?”
钟玮怡立刻换上了轻蔑的神情,她嗤笑一声道,“凌律师大概不知道吧,她呀,就是个——”
钟玮怡极尽搬弄是非之能事,将当年,夏瑾娴如何勾引许晏清,最后落得身败名裂,被配去档案局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通。
她刚想提醒凌潭清千万别被夏瑾娴清纯的外表骗了,却见凌潭清的脸色非常的骇人。
在她口中,夏瑾娴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最后成了破鞋一只。
饶是凌潭清再好的涵养,都压不住内心的火了。
他冷冷地对钟玮怡道,“钟女士,作为一个律师我必须提醒您,我国宪法第三十八条规定,本国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禁止用任何方法对公民进行侮辱、诽谤和诬告陷害。我希望你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三思而行。”
钟玮怡没想到他会如此维护夏瑾娴,她愣了一会儿,脸涨成了猪肝色,最后哼了一声道,“我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是什么垃圾货色,你早晚会知道的!现在许晏清回来了,你以为她会看得上你?早晚——”
“出去!”
凌潭清直接呵止了她的话,指着门口。
钟玮怡看到凌潭清如此,说了句,“不识好人心!”
然后强自镇定,昂着头离开了,还把门“砰”
的一声甩上了。
凌潭清在办公室坐了许久,他隐约猜测夏瑾娴心里有个人,但他之前只是猜测那人是许晏清,却不曾得到确切的证据。
今天倒是从钟玮怡这里得到了验证。
他皱着眉,回想刚才钟玮怡的话,作为一个律师,他擅长从对方的话语里还原事情的真相。
方才钟玮怡说什么引产,什么收了许晏清母亲钱之类的,他根本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从这段时间,他接触许晏清的案子看来,当年无非是夏瑾娴和许晏清你情我愿,然而许晏清母亲和韩韵一起,拉着几个帮凶,最后棒打鸳鸯的的老套故事。
难怪许晏清坚持要离婚,也难怪夏瑾娴坚持不再婚。
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凌潭清一下子串联起了前因后果,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满嘴苦涩。
他揉了揉额头,忽然失笑摇头道,“阿清,原来真是因为许晏清啊,想不到你帮我,竟是因为我沾了名字的便宜,我还以为是因为谭青那个毒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