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阵怅然。
想找个人说说,却是找不到。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那么多苦闷,谁耐烦听别人的苦?
不当做笑话来嘲讽,含着点怜悯地表示感同身受,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品德了。
就在这时候凌潭清的电话进来了,夏瑾娴刚回复说可以约见面,凌潭清就来跟她商量时间。
站到客厅去接了电话回来,表妹促狭地对她挤了挤眼睛问,“男朋友啊?”
夏瑾娴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吴汀韬是在周三晚上抵沪的,次日就约了夏瑾娴见面。
虽然要跟他约见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他主动要见的人,却只有夏瑾娴一个。
跟了吴汀韬几年的生活助理,也是第一次见到吴汀韬对一个女孩子这么重视。
凌潭清对此有所察觉,却也没有打听过,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圈,对于不该问的事情别问这条真理,他贯彻得很到位。
只是又给夏瑾娴了个消息,确认了晚上见面的时间。
夏瑾娴回了消息,中午回了趟家,在床下的周转箱里,翻出了母亲的几件遗物。
一枚收藏得很妥帖的胸针,几封泛黄的书信,还有三本日记。
母亲对吴先生的感情,毫无保留地都倾注在了里面。
这种天人永隔,让夏瑾娴为之难过。
她如今已经不敢看这些信了,反正看一次就哭一次。
不仅仅是为母亲,还有为自己。
下午上班的时候,科里的副科长刘心凌带着一点酒气回来了。
想不到中午就喝酒,看来为了一个正科的位置,她也是蛮拼的。
夏瑾娴这些年在政协秘书科过得还算顺利。
当年突然从档案局被调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很意外。
后来在一次接待宴上才知道,那是许晏清的照拂。
那次的招待宴上,鲁名威那一桌还坐着上次同去扬州的那位投资委副主任,虽然那位主任级别不及鲁名威,但是实权远胜。
投资委是所有行政序列里面,政府条线部门里的老大哥,投资项目都从他们这里出的。
那位主任那会儿特地举了杯子对着夏瑾娴道,“小夏不错啊,我也敬你一杯。”
夏瑾娴刚刚为了表忠心,给鲁名威敬了一个满杯,但既然这位主任这么说了,也只能拿着空杯子走过去,让那位主任给她倒了满杯。
那位主任端着杯子道,“小夏可以啊,难怪北京都有领导对你关爱有加,还亲自让我们6主任为你奔走。你能到鲁主席这儿来效力,也是个好机会,今后也多关照关照我们啊。”
夏瑾娴当时酒喝到一半,鼻子一酸,差点呛到。
如果许晏清没有做这些倒也还好,偏偏他默默关照,却从不言说。
得知真相的那个周末,她特地给曾经的科长,许晏清的好友潘毅骏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她脱口而出就问,“他是不是回来过?”
潘毅骏当时坦率道,“是的,而且我问过他要不要去看你,他自己拒绝了。”
夏瑾娴那一刻就觉得心脏扎得疼,无意识地说,“我想去北京还他东西,不知道方便吗?”
潘毅骏于是问她,“都这么多年了,你何必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