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声是东市传来的吗?”
“东市黄昏鸣锣收市,夜晚闭市哪有钟声,这是李府隔壁西边的菩提寺传来的声音。这菩提寺紧邻咱们李府,就在平康坊南门之东,是前朝隋开皇二年,陇西公李敬道及僧惠英所奏立寺,一般寺院钟楼皆在东,因菩提寺东是咱们永康公府,故先前菩提寺把钟楼重建于寺西·····”
夜凉如水,怀玉却有几分燥热难耐。
晚餐时羊肉多吃了一盘。
更要命的是温香软玉在怀,这禁了五年的年轻身体,便蠢蠢欲动难以抑制,他忍的有些辛苦。
虽然张出尘已经把私契给了他,司棋现在起便是他的女人,可他又不想太过禽兽,这才一天不到呢,怕司棋接受不了。
可他更不愿禽兽不如。
司棋有些故意,这大热天穿的十分清凉,还故意紧挨着他挨挨碰碰的,让人更加燥热。
“这些和尚怎么半夜不睡觉,还在那敲钟呢,街坊邻居们不睡觉了吗,明天不用做事了吗,还有没有公德心呢。”
怀玉抱怨。
“二郎睡不着吗,妾也睡不着。”
司棋又挨了上来。
“好热啊。”
怀玉一声叹息。
“妾身上凉,二郎贴妾身上清凉一下。”
司棋在说谎,她身上更热,火一样烫,感觉像是烧到了四十度。
她像条蛇似的在他身边蠕动着,却并没有跟蛇一样冰凉,反而滚烫如火,可她偏偏说她很凉,要为怀玉降温。
这明明就是火上添油。
这该死的纵火犯。
面对着如此明显的示意,怀玉终究忍不住了,再下去,他就要被火焚灭,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好。
······(禁止展示)······
菩提寺的钟声终于停了。
窗外只剩下蟋蟀的声音,偶尔还有蛙声。
怀玉五年的坚持被打破了。
良久,他问:“怎么这还能听到蛙声?”
“府里有花园有莲池,自然会有蛙声。”
“刚才叫的挺有劲,这会怎么不叫了?”
“你羞我!”
司棋把头埋起来。
“我说的是那蛤蟆,不是说你。”
“你坏,就是说我,下次再不敢叫了。”
“叫吧,挺好听的。”
······
这个时侯聊天,总是最甜蜜的,连空气中都还弥漫着股甜蜜的味道。
“你本名叫润娘啊,家中可还有亲人?”
司棋本名润娘,确实很润。
当燥热散去,怀玉也恢复了清明,变的正人君子起来。
“我本姓陈,老家是江南润州的,所以我小名润娘,我祖父曾为南陈之官,后因隋灭陈,被削职为民,后来祖父与族人在乡响应江南反隋,事败全家皆被贬为奴隶,押到长安赏赐官将为奴······”
司棋家的历史也挺参的,本也是江南士族,虽不说是一流名门,却也是家境优越,结果南陈被隋平灭,先是夺职,后来又因参与江南士族起兵反隋兵败全家为奴。
自此后,曾经的名门士族,沦落世代为奴,司棋一出生就是李家奴婢,他父母是李家奴,她也就是李家的家生婢。
也许是因为张出尘也曾是江南士族之后,又或许张出尘也有过在长安贵族家为歌伎的经历,所以对陈家还不错,尤其是司棋,因为打小聪明,选给三娘做婢女后,衣食无忧,甚至还能读书习武。
如今还给她选了不错的夫婿,甚至还给了她一份不菲的嫁妆。
“你家还有何人?”
“阿耶在京西醴泉县永康公府的一个庄子里做管事,阿娘也在那边。两个阿兄一个在这边府上当差,另一个跟随李二郎为随从,还有个妹妹,如今跟随在耶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