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几分,说出事先想好的答案:“我想去找西蒙,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证件进不了国,所以我需要自己的资料。”
据我了解和猜测,薛靖是个自卑的依赖性人格,西蒙对她的意义非同凡响,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让管月信服。
“这样啊……”
管月脸上浮现出苦笑,眼眶红了些,“真好,你还有人可以依靠,而我……”
我连忙将她抱入怀中,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管月轻拭眼底的泪水,将存储仪塞到我手里道:“我的人生已经失败了,你要好好的。”
我紧紧握着手里只有半个手掌大的存储仪,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
蓝家的未来,我翻身的机会现在终于在我手中了!两年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终于可以洗掉身上肮脏的罪名!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存储仪,全息影像里薛靖的资料分类整齐的浮现,我连忙寻找基因数据,看到那立体的模型时我忍不住咧开嘴笑。
我重回联国的梯子已经搭好,孟庆的死期也到了!
我收起存储仪,撕开薛靖的面具,转头看向一旁的管月,眼中只有无限的悲悯。
夕阳已经完全西沉,黑暗压倒了最后一丝光亮,天台暗淡了一瞬间后几盏大灯突然亮起,但依旧驱赶不了黑夜的魔力。
我悄悄将手背过身后,握住后腰的匕,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一步一步,缓缓向管月靠近。
听呐,你的丧钟已经敲响了。
“阿靖!”
管月突然大喊一声,眼中的犹豫变成了惊恐,“你真的是阿靖吗?”
我眨眨眼,收回了迈出一步的脚,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用极致温柔的声音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薛靖能是谁?”
“你不是阿靖……你不是……”
管月像是见鬼一样,摇着头后退,“阿靖不会有这样算计的眼神。”
“我就是薛靖。”
我微笑着步步紧逼,似狩猫玩弄掌中必死的老鼠一般,一步一步的送她进入死亡的深渊。
管月察觉到了危险,拔腿便要跑,可她一个癌症病人哪能是我的对手,我轻轻松松的就追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出路,可我不着急捉她,我想折磨她。
管月眼中的恐惧越看越深,飞的打量周围看看是否有可逃生的地点,可惜啊,她选的这个天台只有一个出口,就在我背后。
“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管月嘶吼着,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怨恨。
“我是谁?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真是失礼,”
我将后腰的匕缓缓拔出,利刃出鞘的声音犹如死神的镰刀在回响,“我是金羲自由联众国中央军第一军高破甲部队上校,精英队队长,蓝氏集团董事长,蓝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匕在月光下折射出渗人的寒光,持刀的人臂上开出欲望的花,柔和的月光在我身上都闪着诡异的光芒。
管月如同阴沟里的老鼠,满脸惊恐,双眼不停的寻找着出路,左臂的机械义肢都显得脆弱不堪,怒目圆瞪道:“你不是阿靖!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阿靖呢?你把阿靖怎么了?”
我轻笑一声,加快了逼近的脚步:“薛靖早就死,西蒙没告诉你吗?”
我眼见圆月即将高悬,心知已经没有时间再玩愚弄兔子。身形一闪,月光下一道寒光刺破黑暗,刀锋直冲管月的心脏。
月光似泉水般泄下,照亮了管月的面容,那双慌乱和不甘的眼睛与我对视时,我忽然神情一滞,脑子里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身体里有东西在阻止我杀她。
就是这样一晃神,错过了次杀她的机会。
一机未中,我心中难免恼怒,管月也已有了防备之心,但在我眼里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我愤然收起匕,快步上前抬腿狠狠踹倒管月,一把抓住她的头,如拖尸体般将她拖向天台的边缘。
管月不停的挣扎辱骂着,指甲抓伤我的手背,明明是无伤大雅的伤,我却莫名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我忽然感觉身后不对,回身一抓,果然眼见管月在伸手欲偷我后腰的匕。我抬手便要去扭断她的脖子,谁知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身体瞬间绵软无力的倒在地上,心脏跳得飞快,大脑一时控制不了身体。
管月竟然假装偷匕分散我的注意力,自己不知在哪藏了电击器趁机电击我。她的机械手臂非常灵敏,趁我倒下的瞬间顺便拔出我后腰的匕,高举便朝我刺下。
我眼见匕落下,可双手并没有力气,只能用力翻滚身体,刀刃避开了要害的腹部,却刺入大腿。
被一个将死之人偷袭令我羞愧不已,登时火冒三丈,大腿的伤也不觉得痛。我利落的拔出匕,解下腰带绑住大腿根部,从地上爬起便如猛兽出山扑向管月。
管月眼见已经跑到出口,不得不回身来迎击我,她手中虽有匕,可动作远不及我灵活,但却招招都朝我受伤的腿攻击。
我心中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让我对管月几次下不去手,脑海的深处有声音在叫嚣,迫使我分散注意力,一个犹豫,再一次被电击器击中。
待我恢复力气再抬头看去时管月早已逃离了天台,还缩上了门。
一颗炮弹自头顶飞过,落入闹市炸起一片哀嚎,不远处的海岸边出现火光,枪炮声响彻天际。皎洁的圆月已经高悬,怜悯的看着地上的厮杀。
我看了一眼战火的趋势,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一脚踹开上锁的门,管月早已不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