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匕,不断地在苏宁安脑袋里挥舞着,不安的紧紧抓住被子,头痛欲裂。
“不是,不是,我不是淫妇,我不是狐媚子······我娘也不是!不是!”
“安安?安安?”
沈言酌本坐在床边陪着苏宁安,却见她好像被魇住了一般,不断地的冒着虚汗,头不停地摇着,贝齿深深没入唇瓣,似是要咬出血一般。
沈言酌赶紧将她搂进怀中,掐着她脸颊两侧,不叫她咬伤自己。
不停地摇晃着,“安安醒醒,是梦,是梦!安安!”
苏宁安被晃得脱离了梦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着沈言酌的脸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
忽然间只觉得心中莫大的委屈如潮水一般再也抑制不住,紧紧的扑到沈言酌怀中,“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那两个字,她委实说不出口。
沈言酌紧拧着眉,将她压在怀中,心好似一片片被剥掉,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知道,我知道,安安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心疼的吻着苏宁安的额角,谁知她却抵着他的胸口,用力将他推开一些。
“我知道,太后因着我那时勾引你,认定了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和母亲被关在苏府,莫说整个苏府,即便是整个长安也无人相帮!他们更是断了母亲与姨母的联系,告去官府?莫说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由得女子做主?何况爹爹为官多年,谁又不知官官相护!一死以保清白吗?可我又不想死!明明我和母亲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非得死!为什么啊!”
苏宁安越说越激动,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变为紧紧揪住他身上的龙袍,“沈言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有错吗!呜呜呜!我有错吗!”
她的哭喊声早已传出寝殿之外,沈言酌亦被她的嗔怨弄得眼尾泛着些微的红,守在外面的翠竹和莺儿也忍不住用帕子连连拭泪。
“没错,安安没错,这不是安安的错!是朕的错,朕没有及时找到你,更不该一时糊涂将苏玉心接进宫,对不起······对不起安安!”
将苏宁安压在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染湿了前襟,一下下抚着她的背,用他所能知道的最最温柔的方式。
沈言酌说着,更不知是这些日子第几次懊悔,若他当时能多分出些精力来,其实找到她并不难······
若能早些找到,她不会与母亲死别,也不会有如今的屈辱。
直到怀中的身子渐渐停止了颤抖,才听到她开口,“皇上也觉得臣妾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不是,真的不是。”
怕她不信,握着她的肩头与她四目相对,“与你相遇是我始料未及,之后遍寻你不见更让我魂牵梦萦。再次与你相遇,或许只是不甘,咱们日渐相处,方才知道安安真的很好。”
说罢,抵着她的额头,“安安,你很好,好到让朕喜欢你······”
沈言酌一愣,脑袋一片空白。
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忽然他的心剧烈且沉重的跳动了起来。
“皇上······”
苏宁安也是一惊,不知为何,随着他眸间怔愣,自己也开始慌乱。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破土而出,疯狂的生长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沈言酌眸间一亮,紧紧盯着苏宁安,“安安说,这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