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和妈都不在家的这几天,她就没有一次准点下班过,您瞧瞧,她这才上班几天,回家时间越来越晚,这都七点钟了,再晚回来几分钟,新闻联播都放完了。”
“哎,司律,请你如实陈述事实,不要添油加醋!”
司听瑜仰着脸,一本正经地要求道。
“我哪句话没说对?”
“我们医院正常下班时间是五点钟,只不过,我今天在病人身上多花了点时间,这才回家晚了一点点,哪有天天加班。”
“一连五天都到这个时间点才回家,你这还不叫加班吗?按我说,你这工作时长,已经是可以申请劳动仲裁的程度了。”
司听曜慵懒地倚靠在沙上,听到这话,轻哼一声,目光下敛,眉梢带怒,长睫毛微微扫下来,不似往常的清远矜贵,浑身透露出一股乖张锋锐之意。
男人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此刻因为情绪的波动,倒是明显了几分。
司父见俩人又要吵吵起来的架势,合上了手中的报纸,沉沉的目光扫了眼明显心里存了气的儿子,出声缓和道。
“听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既然听瑜选择了这个行业,那就得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救死扶伤从来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能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
余音女士正享受着自家女儿的亲近,一手顺着她的丝轻抚,满眼笑意地跟着附和道。
“你爸爸说得没错,听曜,妹妹说不过你,你不能拿自己的专业素养来攻击她,咱们家妹妹已经很厉害了,现在事业刚起步,忙点是正常的。”
有了父母的助力,司听瑜愈有底气了,冲着男人的方向抬了抬眉,神气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司听曜,不要以为你赚得多,就可以歧视我的劳动成果,我的工作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这是更深层次的精神满足!”
“是是是,你的工作有价值,能获得精神满足,哼,也不知道是谁,明明在工作上受了委屈,还一直憋着不说,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男人紧抿的薄唇逸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
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还在状况之外的某人。
司听瑜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忆了一遍这几天的工作情况,下意识地反驳道。
“不,不是,没有啊,我没有受委屈。”
倒是司父,听着这话,当即就稳不住了,眉目略沉,面色冷峻,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撇去浮沫,吹了吹,轻轻掀开眼皮,自然流露出几分压迫感,温和但不可抗拒的嗓音响起。
“听曜,把话说清楚。”
余音女士也是心下一惊,慌忙喊出了自家儿子的小名,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阳阳,你快告诉妈妈,你妹妹在医院受什么欺负了?谁欺负她了?”
司听曜饱含深意的目光从女人脸上掠过,手指微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往茶几上一放。
“呐,你们自己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咱们家司大小姐。”
司父率先拿过照片,眉头蹙起,凌厉的视线在照片上一寸寸划过。
不需分辨,照片上那人,是司听瑜没错。
“什么意思,这张照片跟咱们听瑜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