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
大太太的伤总算是好了,能起的了身下床了。
大老爷在分家之后失意不已,早就和她分房,新纳了房年轻的妾室,夜夜笙歌,总算能安慰他受伤的心。
大太太坐在屋里喝茶,听着院子里妾室如花的娇笑声,骂道“老不要脸的年龄比儿子还小,亏他下的了口。”
薛景元正进门,听着这话面上一红,进门给大太太请了安。
大太太呷了口茶“你最近有没有再去容家”
薛景元叹了口气,“娘,算了。”
大太太差点没从椅子上跳下来,“什么叫算了树争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你娘我差点被人害死”
“容家都自身不保了,又怎么可能顾得上我们。”
他都没敢说他去容家差点没被容钊赶出来,容家现在对他们恨之入骨,容家觉得要不是他们左右挑拨,容家如今也不会这么惨。
“容家好歹是皇亲国戚,是太子的舅舅。”
“今非昔比,镇国公回了京,世子爷也被废了,”
薛景元悄悄看了大太太一眼,“就是因为那件事。”
大太太轻轻拨弄着茶碗盖,“可惜了,我筹谋了那么久。”
“娘。”
薛景元是真的认输了,他确实技不如人,如今他们过的还不够惨么可是大太太却似乎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
大太太揉着眉头,闭上眼,“景元,你让娘想想,我和她们斗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就这么输了。”
薛景元点点头,伺候大太太上床歇息。
大太太小睡片刻,睁开眼,床边却多出了一个素昧谋面的黑衣人。
“薛大太太。”
黑衣人蒙着面,大太太差点惊叫出声,即刻就被人捂住了嘴。
“在下奉太子之命前来,倘若薛大太太能听从太子吩咐,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大太太挣扎片刻,总算停了下来,“太子”
容钊自打被废了世子,整个人都蔫了。
他爹又被太子一脚踢开,谁都知道他家是太子的弃将了。而如今,薛家的风头极高,晋王也势不可挡,容家跟薛家的仇更是不可能化解。
昔日被容家所羞辱的庶女如今是状元的亲妹妹,连皇帝都称赞过她,大家自然知道该站哪一队了。
一夕之间,容钊只觉得自己从天堂到了地狱。
连往日他身边那些奉承他的人都少了,见着他恨不得绕路走。
容钊愁的恨不得回到几年前,要不然不要对薛明浅动情,要不然就把薛明浅娶回来。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容钊一个人喝了闷酒,快宵禁了才回镇国公府,倘若他日晋王真的上位了,容家还有没有容身之地。
他伤心的蹲在前院书房外的院子里,这里只有一尺宽的石头,背靠着镇国公的书房,面前是池塘。容钊正在考虑要不要跳下去,就听屋里隐约的传来镇国公和幕僚的谈话声。
“太子此计甚毒,老爷三思。”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我不得不为容家选一条生路。”
“倘若起事失败,老爷,容家上下五十多口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第二日一早,容钊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晋王府。
太子要逼宫一事自打在他心里生根芽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当他收到镇国公府来的信后,湖南境内的流民开始躁动起来。
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太子在军报上却将此事写的甚为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