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此时却热闹的很。
镇国公夫人被拦在了二门外,周氏亲自站在二门前骂了她一顿,又命人将容夫人赶了出去。反正都要死了,她怕什么,别说容夫人,就是太子来了她也要打一顿才罢休。
薛家急匆匆的开了宗祠,家中族长也被从大兴请了过来,族长是薛阁老的弟弟,苦心劝道“家中有难,至少也要等挺过去了,再谈分家不迟。”
“族长,被连累的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说风凉话。”
大太太道。
薛景元缩在门外,他学乖了,不敢轻易出头,即便他爹现在默认了分家,但是保不准哪天他想起这回事又怪到他的头上。
族长指着大太太骂道“你这毒妇,你让大哥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好好的家被你闹成什么样了你该被大郎休了才是”
薛大老爷不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从分家开始他一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明显薛景元和大房的子女是他的宝贝疙瘩。
“三弟,罢了,你不要动气,开宗祠本是件大事,只是今日事急从权,他们既怕连累,那就分。”
老太太道。
族长叹道“景宁那孩子我见过,去年县试他还去了家中看我,我也考教过他的学问。大嫂,我是断然不信他会做出作弊这种事来的。”
大太太冷笑“有没有作弊,天知地知你知圣上知太子知,他已经被带进宫了,圣上莫非还要冤了他不成。娘,不是我不顾情面,我家中还有景元和几位小子,您不关心我关心,您这心真是偏到天边去了。”
老太太道“族长,分。这宅子是圣上赐给老太爷的,如今做了尚书府,就留给二房。大兴族里还令有三处两进的宅子,便分给大房三房四房。祭田按着族里的规矩来,京中的铺子我本是打算日后作为嫁妆给几位姑娘,如今便一人两间,余下的捐给族里,那些银两就由您多看顾些族里的学子。明浅在佛堂,她的铺子就放在她母亲名下。另有银两珠宝,分做四份,每房一份。三房外放,东西就由我保管。”
族长写了下来,大太太有些不满,她那么年为公中忙来忙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房居然一分多的都没有。只是如今大难当头,她懒得再闹。
“老太太,二太太,四少爷回来了。”
小厮在门口唤道。
族长把分家书一式四份分给各人,老太太和周氏急急忙忙往上房走去,四太太犹豫了一番,跟了上去,大太太想了想,也去了。
云浅踏进上房门,周氏便来拉他,“怎么样太子可有为难你圣上怎么说”
云浅摇了摇头,让周氏坐下,道“并未见着太子,圣上说看在父亲以死明志的面子上,让我明日下午在殿前重考。”
“当真”
闻讯赶来的二老爷头上包着纱布,有些激动,“圣上真如此说”
“你怎么来了当心伤口受风。”
周氏道。
“无妨,”
二老爷摆摆手,“圣上真的说是因为我以死明志才给你机会”
“是,圣上还说殿内清洗血迹花了不少银两,让您赔。”
二老爷愣了愣,道“圣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
“如此便好,”
老太太松了口气,她不怕重考,就怕皇帝偏听偏信,如今的薛家已经没有人能在皇帝面前说话了,没想到她的孙女竟有如此造化,“如今家已经分好,家中下人也不需要如今这么多了,云娴,过几日你便放些人出去。”
四太太暗自想了想,还好今日她一直在观望,她相信薛家是不敢作弊的,只怕是遭了人诬陷,便道“娘,二嫂向来不管这些,我来帮她。”
“已经分了家,明日你们就搬去大兴。”
老太太冷声道。
“娘,孩子们都在家学中上课,去了大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先生,再说了,我知道您喜欢热闹,就让孩子们陪着你。”
四太太坐到老太太身边道。
周氏道“景宁这事还没出结果,别连累了你们好。”
“我是信他的,”
四太太道,“只分家一事我说不上话,家是分了,娘却别撵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