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沈虞低头。
她矜傲地抬了抬下巴,“他死后,我摘了他爹的脑袋,罢了县令的官职,还让人放出消息,让整个大兴县的人都以为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存在的已故侍女,这件事我处理得很好,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你哭什么?”
夙笙双手抱胸背靠着墙,“现在确实没人知道你生了什么事,可你要再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面的舆论可能就要变了。”
沈虞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没人比你更加清楚我那天晚上经历过什么。”
夙笙放下手,神情一凝,“你想杀我灭口?”
沈虞:“……”
夙笙也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她眉头松开,认真地道:“你杀不了我。”
“我也没说要杀你。”
沈虞皱了皱鼻子,“我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瞒过母亲,怎么骗过小舅舅他们。林烊不举,且他现如今早已下了地狱,按理说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可是……”
“可是什么?”
在夙笙迷惑的眼神下,沈虞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
各种刀伤、鞭伤、烫伤,遍布全身,清晰可见。
“这些都去不掉了。”
沈虞默默把衣服又拉回去,语气淡得让人难受:“他是没有真正碰我,可有这些疤痕在,谁会相信我还是清白之身?”
有那么一瞬间,夙笙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她静静打量着她,似乎能在对方湿润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同样蜷缩着舔舐伤口的小女孩。
夙笙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其实会飞。”
“什么?”
沈虞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我还会医术。”
夙笙走到她跟前,注视着她惊愕的脸庞,轻轻笑了笑,“给我七天时间,我帮你去掉身上的疤痕,就当是封口费。”
沈虞迟疑地抬眸,“话本里的轻功是存在的,你说这些伤疤去掉,也会是真的,对吗?”
“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
夙笙抬起手,捋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你可比你舅舅好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