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到?
齐舒珩抿了抿唇,眼眶湿润,“你好像不怕我?”
他是皇亲国戚,而夙笙,医术高,也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她为什么能够如此镇定地面对他?
“怕?我为什么要怕你?哭包一个。”
夙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瞥地看了他一眼。
“你我各取所需,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需要你帮我堵住悠悠众口,避免里正来找我麻烦,而你也需要我帮你消除病痛,助你长命百岁。
换句话来说,你的命在我手上,我想你活你才能好好得活,所以,在我这,在我哥哥他们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王爷的姿态,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不是吗?如果你做不到,我想你还是比较适合去住客栈。”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是王爷,别人应该怕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在夙笙面前,齐舒珩现自己其实也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真不怕我责罚你。”
齐舒珩调侃道:“我确实容易哭,但哭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称呼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责罚?我又没有做错事。”
她顿了顿,接着道:“盗马的事早已一笔勾销,如果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脆弱而责罚我,那只能说明你太软弱了,我想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夙笙弯腰翻动土地,面无表情地解释:“哭包不是贬义,你在前面加个小字会觉得可爱很多。”
“……”
齐舒珩坐在原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笑道:“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小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门口,“我明日即可迁入,继而,或需叨扰你些许时日,尚请关照。”
“嗯。”
夙笙应了声,专心致志地耕作着。
“对了,我这有个消息,我想你听完或许心情会变得不错。”
齐舒珩停顿片刻,幽幽地道:“我来时,看到你爷奶家有人在哭丧,元亓说你阿爷悲恸地喊了句白人送黑人,想来死的人应当是你那个瘫痪的大堂哥。”
“确实是个好消息。”
夙笙放下锄头,似笑非笑地回看他,“但死的人,不见得就是夙子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