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逃也似得出了房门,站在外面先深吸了一口气“可熏死我了”
“太子呢”
景云扶着章则的手追了出来,脚上连鞋都没穿“朕不曾食言,无疾不是好好的”
“太子”
燕之莞尔一笑“太子自然是在东宫啊。”
“”
景云愣住。
“大人的事自然是大人之间解决,我从未想过要对太子动手。”
燕之看着景云说道“辛未在我身边也养了些日子,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燕之下了台阶径直出了院子,景云扶着门框一直没回过神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请。”
景行对章则使了个颜色,俩人又把皇帝陛下扶到了火炕上。
“我那夫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蠢笨的很,皇兄怎么听她信口胡言。”
景行解了斗篷扔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她蠢笨”
景云一张嘴便闻到一股子热烘烘的恶臭,他赶紧闭了嘴对着景行挥挥手,示意他坐到门口的椅子上去。
“臣弟就想与皇兄说几句体己话。”
景行侧身坐到了火炕上目光冷冽地盯着景云。
兄弟两个默默地对视了片刻,景云忽然打了个寒颤“章则,章则”
“皇兄有话不妨跟臣弟说。”
景行往前凑了凑,随即皱了眉。
他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景行笑了,他伸手要掀皇帝陛下身上盖着的锦被,景云用那只能动的用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放肆”
景行手下用力将被子揪起一团,脸上的笑容也扭曲起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臣弟有一事闷在胸中许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今日就想求皇兄为臣弟解惑”
“”
景云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景行揪着锦被的手上,他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你问吧。”
“臣弟身为景氏子孙,为大惠出生入死殚精竭虑,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他单手将景云的头抬了起来,兄弟脸对脸相互而望,这距离太近了,近到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能一眼望到对方的心里“你为何总要杀死我呢”
“国祚六世归贤。”
景云喃喃道。
“什么”
景行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大惠高祖皇帝留下的谶言。”
景云的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贤王世袭罔替,到你正是第六世。”
“这谶言从何而来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景行愣了下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从未生过谋逆的心思。”
“这是命呐”
景云靠在墙上苦笑道“你自然没有听过这些,而朕也是在父皇龙驭宾天前才知晓。”
“当年大惠立国不久,大旱连年民不聊生,高祖皇帝忧心忡忡,偶得一梦,有高人指点说非得景姓皇族中的一童男入道为国师才能护佑我大惠从此风调雨顺。”
“这跟我有何关系”
景行说道。
“大惠的国师皆是亲王,那第一代的国师就是高祖的第九子,当时他只有九岁,受封为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