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手摸向他的额头,手下的温度果然是偏高的。
“你又烧了。”
燕之退后一步,想要扶着他坐下,景行却揽着她的腰肢不肯松手“说啊,爷问你话呢”
“说毛线”
燕之掰开了他的手扶着他坐在了床边“赶紧躺下吧。”
“唉,刚要说道点子上,就被胭脂看出爷正病着。”
他弯腰脱了鞋,眼巴巴地看着站在身前的燕之说道“给爷句痛快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受么”
燕之又要摸他的额头,景行侧身躲开,就势躺下“没事儿爷打小病惯了,若是一天不生病反倒会浑身难受”
“有些东西是心里头想的,我说不太清楚。”
燕之弯腰抻过被子来卷起给他塞到怀里让景行抱着“热的时候不能捂太严实,你抱着它吧。”
“你干嘛去”
伸手拉住又要离开的她,景行像个孩子似的耍赖“今儿要是不把你的心里话告诉爷,爷就不松手了”
燕之转过身子看着他,目光柔和“景行,我想,我是有点喜欢你了。”
“”
景行的眼睛蓦地瞪大,他呆呆的仰视着燕之,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来。
燕之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躺在枕头上,笑道“好了,我都说了,你也得好好歇一歇。听话”
景行果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散开在眼睑上,是一片黛色。
“胭脂,你得喜欢爷一辈子,不许变心”
这样的话,看着她的时候景行是说不出口的。
如今趁着自己生了病,也趁着她心疼的时候他做了无赖“你得明白,爷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那可不好说了。”
燕之侧身坐在床边端详着他的面容。
景行此时的脸色难看,带着几分病弱的憔悴。
只是他尽管憔悴,皮肤仍旧是光洁细腻的,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有什么不好说的”
景行睁了眼直直的看着她。
“我的啥意思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们只能过好每一天就是了。”
“一辈子不许变心这话怎么就只对我说呢若是你以后变了心呢,我找谁哭去”
你是高高在上的贤王爷,我不过是一缕来自异世的魂魄。
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这是燕之心里的话。
同样的,当着景行,这些她也说不出来。
景行握紧了她的手,没有言语。
半晌过后,他才轻声说道“胭脂,你是爷的第一个女人,爷很看重你。”
他的话是不禁琢磨的,燕之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了这个问题与他死缠烂打“不要说话了,睡吧。这会子了热,到了夜里怕是烧的更厉害。”
“爷来的时候才服了药,怕你嫌爷身上的药味重,爷还换了袍子”
大约是药效起来,景行只觉得困倦。
他闭了眼,很轻很轻的说道“等过了天贶节,爷要和你说件事儿”
“好。”
能过了六月六才说的事儿,要么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要么就是大事儿,燕之听他说的郑重,反倒不想知道他要说的内容了“等你有力气了再说。”
景行这一病又闹了几天。
他住回了自己的寝殿,身边有府里的两个大夫照看着,外人连靠近他都难。
燕之通过秋夕不时的能得到点景行的消息,有一天的晚上趁着夜色,她甚至硬着头皮去了前面。
只是才到了景行所住院子的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她没能见到景行的面。
见不到光着急也没用,燕之调理了下心情,抓紧时间忙着开铺子的事儿。
她租了早市口的小房子,并且正儿八经的写了约书,以后按月给苏家交房租。
尽管苏家父子并未把她每个月的那点房租当回事,燕之却把这些都落在了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却也摆明了她不想白占苏家便宜的态度。
“啊呀,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挺倔”
苏三爷看着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燕之摇了摇头,男人犯倔那是要强,女子犯倔算什么那是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