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低眉顺眼立在那儿,听到她的问话后,咬了咬唇,随后猛的抬起头说
“夫人,我要事禀告。”
说了她怕宋引玉不相信她,又补了一句,
“是一桩有关藏粮的秘密。”
这几日侍画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
谢大人是朝廷辅,若是那日齐兆兴真将人毒死了,整个淮安府的罪孽彻底掩盖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谢大人没死,那败得就注定是淮安府的大小官员,这其中也包括她爹。
侍画更明白,她爹犯得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她和她娘一样难逃罪责。
而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她和她娘的命。
将功折罪也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只要能保住命就是最好的。
而恰好,她就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原是她娘留给她保命用的。
眼下是将这些事说出来的最好时机
宋引玉闻言神情一顿,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后,道
“稍等。”
她低声说了一句后,就转身敲了两下房门推门进去了。
侍画站在原地咬了咬唇心里有些不安。
不多时,宋引玉出来,她说
“跟我来。”
侍画掐了掐自己,竭力保持镇定跟着宋引玉进了门。
一进去她便看见了坐在屋内面色稍显苍白的谢临安。
谢临安容貌之盛,眉眼却稍显冷淡,侍画看了一眼后,就忙低下头不敢看第二眼。
“你有何事,说吧。”
“是。”
捏了捏袖口,思及眼下的境地,侍画心一横说到
“小女知道齐大人将官府粮仓的粮食藏在了哪里。”
宋引玉倏地转头看向她,实在是没料到侍画居然藏了这么个意外之喜。
周怀琅暗中探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侍画居然知道。
谢临安眉眼微动也有些意外,只是他素来行事不动声色四平八稳的,他开口时,宋引玉甚至没听到他话里有多余的情绪
“你想要什么”
侍画能把这个秘密藏这么久都不露声色,这显然是她的保命符,不可能轻易和盘托出。
果然,下一瞬就见侍画大着胆子说道
“小女想求大人饶我与母亲一命。”
这要求倒是不出所料。
不过谢临安并未立马答应,没人说话屋内很快陷入了安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侍画越不安,身上出的汗已经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
她悄悄抬眼窥见了谢临安面无表情的脸,心中顿时拿不定这事是能成还是不能成了。
哆哆嗦嗦这身子,侍画心下忐忑。
幸好半响,她终于听见谢临安淡淡的声音想起
“可。”
侍画紧绷地心绪一松,她身子一软差点栽倒。
稳住身形过后,她郑重地磕头道
“多谢大人。”
待她再直起身子时,便开始将齐兆兴藏匿粮食的地点说出。
原来侍画的父亲乃是渭州夷山县的知县。
夷山县因境内一座绵延不绝地大山夷山而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