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瞪着眼,“我我手使不上劲。”
她娘说了,只要有劲儿,走到哪儿都不会饿死。
她的手没劲了,会饿死的。
她转着手腕,声音颤抖着,“奶,我的手怎么了”
老唐氏轻轻吹了吹,瞧见掌纹边的几道勒痕,“该是扯草伤着了,我给你擦点药。”
唐钝还没睡,从行动缓慢,来得晚几步,隔着几步距离,他就看到她像火烧掉层皮似的手,那几道勒痕尤为醒目,就像浮在眉头的皱纹,他问,“怎么成这样了”
之前他就教过她,除草得带镰刀,贴着地一割就好。
她就不能把他的话放心里
他面色愠怒,极力隐忍着。
老唐氏解释,“稻田的草长得高,根须又深,估计伤着手了。”
难怪沈云翔沉着脸,估计以为她们笑里藏刀虐待云巧,她叹气,“你这孩子”
这么深的口子,不知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云巧好像听不到他们的话,神情麻木,捡起地上的桶,重新舀水。
老唐氏拉她,“我帮你。”
“我自己来我能行的。”
她很有力气的。
她往桶里舀了大半桶水,搁下瓜瓢,单手提着桶往上用力,脸色胀得通红。
老唐氏按住,“我帮你。”
“我自己能行。”
她还是那句话。
唐钝知她倔脾气又来了,一肚子火跟着往上烧,“奶,你别管她,她自个不爱惜自个的身体,咱操那些心作甚”
丢下这话,木拐狠狠往地上戳了两下。
转身一跳,出了灶房。
老唐氏道,“墩儿说的气话,你甭听他的,你去茅厕等着,奶给你提水。”
“奶,我自己来。”
她感觉手使不上劲,双手紧紧握着。
地上淌着水,她每步走得很慢。
老唐氏看她脖子都红了,不住摇头叹气。
出门见唐钝站在阴影里,抿抿唇,道,“你手伤成那样,你怄什么气”
“谁怄气了”
茅厕没了动静,老唐氏不放心,不敢回屋,等云巧出来,忙拉着她进屋,唐钝擦脚踝的药,她厚厚抹在她手上。
云巧呲牙笑着,“奶,我没事,我拎得动。”
唐钝冷眼扫着她,“我看你这手早晚会废掉。”
云巧收了笑,鼓起眼,“才不会。”
“不信你等着。”
云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抹上药膏,怒腾腾走人,经过窗户,转身瞪唐钝,“我的手没事。”
唐钝看她眼,没有反驳。
因为看到她眼眶红扑扑的,水光摇曳。
她说过哭会倒霉,她不哭的。
既害怕手出事就该好生护着,她满不在乎,手早晚会落下病根,她才十几岁,往后那么长的日子,该怎么办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