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里面请,不知您是要楼上的雅座,还是就在这大堂内坐”
跑堂的小二满脸堆笑的过来招呼。
冉轻笑道“我看你们这里还有说书的,你给我找个位置好些的雅座,我也听一听这说书。”
“好嘞,您二位请楼上走,小的这就带您去楼上最好的雅座儿。”
小二一甩肩上的布巾,引着人往楼上去。
此时不是正点用饭的时辰,酒楼内人不多。
但楼上有个雅座内还是能隐隐看到里头有人。
小二将人引到位置坐下,冉轻看了一眼,觉得视野确实不错,便拿了几个铜板出来,赏那小二。
那小二满脸的高兴,招呼的更加热情。
将酒楼内的特色菜一通介绍,冉轻最后点了三个热菜,一个凉菜,又要了一壶茶水,那小二这才离开。
冉轻让丫鬟也别站着了,坐下跟她一起听那说书。
说书的五六十岁的样子,长髯白须,面容儒雅,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一个黑陶碗,还有一块说书人吃饭的家伙醒木。
啪的一声,那说书人说的精彩处,一拍醒木,惊得那些昏昏欲睡的客官也清醒了三四分。
要不怎么叫醒木呢。
接着说书人便又开始激昂的说了起来。
故事讲得是前朝一位贪官身上生的事。老掉牙的故事了,这店内的客人不知听了
多少回,早就没了兴致,也亏得那说书人讲得劲头十足。
冉轻也听的有些意兴阑珊,只身边的小丫头怕是头一回听说书,满脸的兴奋,脑袋都快伸出栏杆下面去了。
冉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不知什么时候的陈茶泡出来的茶汤,又苦又涩,难喝的紧。
正皱眉间,却听到隔壁的雅间儿传来动静,好似在吵架一般,但那说话的语言,怎么都不像是汉文。
冉轻虽听不大懂外文,但她之前听温小六说起过京城国子监内弄了个外文班的事情。
只以为这几人或许跟外文班有些什么关系,便也没有十分在意。
只是不过一会,又听里面似乎有汉人在说话。
而说话的内容,似乎跟外文班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不由靠近了些,听到的内容断断续续的。
“是真的弄好了老手艺人养蚕织布”
“银子说好的”
“不会食言”
冉轻越听越迷惑,里面的人分明是在做交易,但为何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养蚕和织布的手艺是不准教授给外邦人的。
难不成有人私底下为了银子将这东西卖了吗
若真是如此,怕是会对朝廷日后的对外贸易有影响。
冉轻正思虑要不要给温小六传个话时,谁知却不小心踢到了靠着隔壁雅座角落里放着的半人高案几,上面原本放着一个春瓶,里头插着两支红梅。
此时案几被撞,瓶子差点摔下来,冉轻顾不得被人现,忙伸手去接。
谁知那春瓶里装满了水,抬手接住时,那里头的水也全都倒在了自己身上。
隔壁陡
然一静,之后便是叽里咕噜听不懂的外邦文。
等冉轻将瓶子扶好,掀开帘子的一角,就看到两个金碧眼的高大男子从隔壁雅间气呼呼的离开,而后面还跟着一个像是世家子弟的男子,男子身后则跟了一个不大显眼的下人,只走路时,罗圈腿明显。
那人似察觉到了冉轻的视线,凌厉的眼神射了过来,吓得冉轻忙放下帘子,心口也在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坐下之后不过一会,冉轻忙让丫鬟将东西收好,她们不吃饭了,回府
丫鬟不知道生了什么,正听的津津有味。
但见冉轻脸上神色有些不对,也收敛了不舍,手脚利落的收拾好东西。
冉轻又拿了二两银子放在桌上,掀了帘子边往外走。
谁知人还没走出几步,先前那本应该离开了的罗圈腿男子,此时却将她们的去路给堵住了。
丫鬟忙上前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我们要下去,还不快让开”
那男子却看也没看丫鬟一眼,一把将她推开,丫鬟瞬间倒在地上,手里的东西也落了一地,腰撞在了旁边的桌角上,疼的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