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话音落下,谢金科就觉得有些不对。
若不过是风寒罢了,又怎会需要再次上门确诊
看了那大夫一眼后道“大夫,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大夫见他如此机敏,笑着点了点头。
屋内另外几人不知生了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人出气。
不是风寒吗怎么搞得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病症似的
大家心内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将大夫引进隔壁的厢房之后,谢金科便开门见山道“还请大夫直言,不知拙荆到底有何不妥”
那大夫摸了摸长髯,笑的和蔼亲切道“原本还未确定,老夫不好这般断言,但你既然看出来了,又是那位夫人的丈夫,老夫便也不瞒你了。”
“那位小夫人怕是有了身孕,只是日子浅,脉象还不大显,所以得等些时日才能确定。”
那老大夫说完就见方才还精明圆滑的俊俏公子,此时却有些傻乎乎的,瞪着眼睛好似不信这消息一般。
唇角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老夫先给这位夫人开两幅安胎的药吃着,等日子到了,我再过来。”
大夫说完之后又问“不知哪里有纸笔”
谢金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转身,去吩咐站在屋外的春剑找人拿纸笔过来。
大夫写过药方之后便提了药箱离开了。
还等在屋
内的舒暮雪几人不知谢金科到底要问什么,只担心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小六。
谢金科回来的时候,手上的药方已经吩咐人去抓了。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妻子,被喜悦淹没的心头很快又后怕起来。
软儿的身体本就好不容易才调养的好些,若是她今日没有晕倒,继续劳累下去,那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觉一想心里便疼的厉害。
况且此事实在乃自己的责任。
握着温小六的手,脸上的表情一会高兴,一会难受。
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
好一会之后,谢金科才想起既然软儿怀孕了,那孕期需要注意些什么,他还一无所知,偏偏大夫此时又离开了。
而小六月份浅,还未确定身孕,他便不好将这事儿告诉他人。
所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着急。
许是老天也听到了他的心声。
那老大夫又去而复返,说是刚才只写了一副药方,却还差了一副。
谢金科知他是什么意思,忙又将人请回先前的屋子,等他写完药方之后,又细细的问起女子孕期该注意的事项来。
拿了纸笔记下。
大夫看他一手字,便是笔尖度很快,却不显凌乱,还能保持端正且有风骨,说明他书底很不错,心里不由佩服起来。
转而又想起这里是温府,温家乃簪缨世家,读书人多,想必厉害也很正常。
老大夫出去的时候,谢金科还特地拜托严肃又认真的拜托了舒暮雪,并说了一句让舒暮雪莫名其妙的话,把人送出去了。
“金科啊,你先去前院那边吧,小六这边我们来替你照顾就是。你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在,不会让小六有什么三长
两短的。”
到底谢金科一个男子在这里多有不便,见大夫离开,二太太便进来温和的劝道。
谢金科也知规矩在这里,他不好像在自家一般随着性子来,便点点头,郑重的向二太太抱拳道“那便有劳二伯娘和嫂嫂们了。”
二太太还是头一回见这风光霁月的侄女婿如此郑重其事,忙摆手道“小六是我亲侄女,这些不过是我这个做伯娘应该的,你快些去前头吧。”
谢金科又看了一眼温小六,见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心内虽然担忧,却又知道不好再留下去,抬着脚步出去了。
在外屋还不忘给诸位回避了的太太小姐们赔礼,这才离开。
“小六倒是有福气。”
秦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感慨了一句。
又看着女儿温婉梳秀的脸,心底不由叹了口气。
她女儿跟小六年岁差不多,可女儿的亲事却还没有着落,也不知女儿的缘分到底在哪里。
秦卿言一看母亲的样子就知她在想什么,握了握母亲的手,安慰的笑了笑,之后道“娘,我们也进去看看小六吧。”
“嗯。”
谢金科到了前院,便让春剑去谢府,将这个消息传给谢大太太,让她派两个贴身的嬷嬷过来,将行露和白露换回去,这样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闲言碎语。
谢大太太接了消息却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