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宁眉心一跳。
前世的亲身经历,她深知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小孩子狠起来成年人也得靠边站。
成年人犯了罪有法律的制裁,而不满十四岁的小孩犯罪,除了父母赔偿,不痛不痒的教训对受害者及其家属来说就是二度伤害。
更何况有畜牲一样的父母撑腰,他们只会更加有恃无恐。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
说完温舒宁拍了拍额头。
两个孩子年纪太小,没了亲人要么就是送福利院,要么就只有送养,不到万不得已又岂会去为了财产而谋财害命的姑姑家。
叶景淮望着越来越近的向阳大队,深吸口气平复心中翻腾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爷爷五十年代初把产业都捐给了国家,带着妻儿老小去了香江,后来为了支援国家建设回国。
爸爸有十五个兄弟姐妹,只有爸爸和姑姑愿意跟着爷爷回国,其他人都留在了香江……”
温舒宁听了半天总算把叶家的事搞懂了。
西南最大的制药厂、烟厂、纺织厂都是叶家的,全是赚钱的行当,远销国内外,当年的叶家不愧是西南富,全国排得上号的富翁。
众所周知,大富豪最大的爱好除了赚钱,就是享受生活,女人必不可少。
叶景淮爷爷的六个妻妾给他生了十五个儿女,孙子辈更是多到五个巴掌也数不过来。
破船还有三千钉,产业都捐给国家叶家还是带了巨额财富去香江。
一大家子在香江过的还不错。
叶爷爷是国家请回来的,带着一双未成年的儿女,满腔热血的回来支援建设。
后来形势紧张,老爷子的地位大不如前,走又走不了,叶姑姑明哲保身,果断和父亲哥哥前夫划清界线。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离婚后嫁给赤贫出身的胡开军。
叶父的前妻也与他离婚,带着四个子女匆匆改嫁。
直到叶家情况好转,叶父才又再娶,叶景行不满周岁叶父叶母意外去世。
有爷爷护着两兄弟过的很好。
老爷子去世的突然,来不及安排他们的未来,素未谋面的异母兄姐、姑姑一家、外租一家,全都跳出来争抚养权。
异母兄姐和姑姑都和爷爷断绝了关系,老爷子在儿子去世后留下遗嘱,内地所有的遗产都是两兄弟的。
想要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就只有养两个孤儿一途,再想办法从他们手里扣钱。
叶老爷子的朋友看两孩子可怜想收养他们,可惜两人有亲人,除非亲人不愿意养,否则别人没机会。
几家人争来争去,谁也不放手,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让两兄弟自己选择。
老爷子的朋友便建议他们去叶姑姑家,毕竟叶父和叶姑姑是同母同父的兄妹,关系更亲,外租一家不靠谱,和异母兄姐一样打遗产的主意。
叶景淮跟着爷爷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小孩很精明。
然而,他再精明也只是个孩子,叶姑姑一家实在会装,他思来想去决定和弟弟去姑姑家。
叶姑姑一家面甜心苦,面子功夫做的很到位,接到家里没提一句钱财的事,也不让他们做任何事,嘘寒问暖极尽关心。
依然让他们穿着自己的衣服鞋子,为了做给他们看,独苗苗胡壮壮抢叶景淮的衣服还被揍了一顿。
一日三餐喝红薯粥,每人都只能吃个五分饱,大家都一样叶景淮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不是他无意中看到胡家人背着他们兄弟开小灶,并商议着先把叶景行卖了,再对付他。
他和弟弟或许就会老实待在胡家,过不了多久会将一部分家产奉上改善生活条件。
温舒宁弯腰和他平视:“景淮,这件事姐姐帮不了你。”
叶景淮绝望的低下头。
温舒宁摸摸他的脑袋:“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先从胡家出来,再考虑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