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红光满面的田巧巧同志眼下两团青黑,颇为憔悴,周身的气压很低,一副莫挨老子的神情。
不知这两天生了什么事。
这姑娘心里藏不住事,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就这,还敢和心眼子多的像筛子的袁刚在一起。
也不怕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温舒宁提前为卖工作做准备,今天带了四个苹果来贿赂科室里的人,尤其是苏科长。
苏科长这人一脸憨厚老实相,实则既会钻营也爱占便宜。
她这份工作,若不是上面直接压下来,估计早叫他给了别人,随便给她安排个工位。
要卖工作也只能卖给这三位的亲属,买她工作的人才能坐的稳。
当然,卖给谁都无所谓,目的是能多卖点钱。
她可太穷了,谁都别想跟她攀交情,一切向钱看。
谁给的价高,工作就是谁的。
温舒宁给每人送一个苹果。
“小温,是哪儿买的?”
苏科长喜笑颜开地问。
温舒宁笑着说:“别人送的,说是从外地带回来的,路远不好带,只有这几个。”
这么好的苹果,就是从小不缺吃穿的田巧巧都没见过,晚娘脸上扯起一个笑容,倒谢后没舍得吃把苹果收了起来。
“谢啦!”
金春来冲田巧巧努了努嘴,然后悄悄地对温舒宁挤挤眼,用唇语无声地说道:“她家里知道了,反对她和袁刚来往。”
温舒宁看了田巧巧一眼,没说什么。
田巧巧的家人多半是要做无用功了,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把这个单纯的姑娘快推到袁刚身边。
想当年她姥姥姥爷为了阻止她老妈和渣爹在一起,要和老妈断绝关系。
老妈从小就是乖乖女,别人家的孩子,为了凤凰男真要和父母断绝关系。
就一个女儿,还真断了不成,最后以姥姥姥爷妥协收场。
忤逆父母,不听劝阻,自食其果。
老妈临终前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听姥姥姥爷的劝,年轻时为了所谓的爱情伤了二老的心,日子却过的一塌糊涂。
最终还要二老白人送黑人。
温舒宁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去国外散心车祸去世的姥姥姥爷,看着闷闷不乐的田巧巧抿了抿唇。
今天的工作是去各部门认识人。
温舒宁颇有些汗颜,等她把工作都熟悉了,人也认完了,就该走了。
真对不起一个月的工资。
中午田巧巧被她舅舅喊到厂长办公室,温舒宁吃了午饭按计划去湖滨路的小洋楼。
住在这一片的大多数不是原本的户主,都是从其他地方分过来的,一栋小楼住了很多家人。
温舒宁早上踩点,现只有极少数几户人家是一家人住在里面。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看小楼里花园整洁度和物品摆放,以及窗帘就能大致猜到。
这个年代的人都饿怕了,即使家里有粮也想再多囤点。
去了两家,换回一些玉器摆件,品质一般,聊胜于无,温舒宁照单全收。
最值钱的应该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的方形青铜酒樽。
下午下班田巧巧没等温舒宁,打声招呼火急火燎地跑了。
金春来对温舒宁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要太明显。
温舒宁便和他一样磨磨蹭蹭的收着桌上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
等苏科长走后,憋了一天的金春来一屁股坐在田巧巧的位置。
“田巧巧中了袁刚的毒,周六请假去医院照顾袁刚,休息天也去,她爸妈知道后特意去打听了袁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