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兰撩起眼皮瞧了温舒宁两眼,冷笑:“你看不出她长的和你那个妹妹很像?”
袁青松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袁青松的大儿子袁成,大儿媳周丽梅立即同仇敌忾地瞪着她。
袁林好奇的看着她,他倒要看看这个表姨能不能从他爷奶手里要到钱。
温舒宁亭亭玉立的站在院子里,修长如玉的手指勾着挎包的带子,语调缓慢道:“袁青松,你借了我妈三百六十块钱,十年了,我就问你一句,还还是不还。“
她的声音不小,旁边的几户人家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袁家人的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
王玉兰当即就爆了,碗重重的扔在桌上,捋起袖子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叉着腰怒骂:“满嘴喷粪,老娘家里几个工人会找你借钱?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想钱想疯了吧。”
温舒宁盯着她的老脸,啧,真想把那张不吐人话的嘴给缝了,顺便把茶壶把胳膊给拧了。
哎呀,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太暴力,她是文明人,得讲文明。
最主要是,她一个外来的不能在大杂院太嚣张,免得去派出所逛一圈,她倒是无所谓,她妈怕是又要被吓病。
她来之前就预料袁家会赖账,只是袁家人的无耻刷新了她的认知。
不要紧,收拾人的办法万万种,先让他们狂一狂。
温舒宁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们是要赖账了,行,别来求我。”
扭头正要放狗,谁知楚狗掉链子,这半天还没来,一点也不靠谱。
真是靠人不如靠己。
目光恰好与进来的袁刚对上,袁刚对她温和的笑着点头:“温干事,你怎么来了?”
温舒宁玩味地笑笑:“袁干事,好巧啊,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这会儿仔细一看,袁刚继承了袁老头的眯眯眼,容长脸、鼻子和嘴倒是像他妈,长的普通但也不丑,不然田巧巧应该看不上他。
骂骂咧咧的王玉兰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孙子身边:“刚子,这贱丫头也在纺织厂上班?”
院子外的楚之衍脸色铁青,怒火蹭蹭蹭的涌上心头,他的小猫咪只有他能欺负。
袁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满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他奶和温舒宁杠上了。
无论如何,人事科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袁刚诚挚地对温舒宁道歉:“对不起啊温同志,我奶奶她不不是故意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温舒宁挑眉,不置可否。
袁刚无奈地对王玉兰道:“奶奶,你别乱说话,温同志是纺织厂人事科的干事。”
怕老太太得罪人他又加了一句:“整个厂的人事调动都归人事科管。”
领导的调动人事科没有实际权力,对他们这些普通工人还不是动动嘴的事。
王玉兰瞪大眼睛啊了一声,屋里的几人震惊地看着温舒宁,那眼神仿佛是温舒宁抢了他们的工作。
温舒宁眼疾手快地拉住阴沉着脸走过来,眼瞅着要揍人的楚狗,冲袁刚道:“袁干事,我今天来呢是来要债的,你们若是干脆的将钱还了,你和田巧巧巧的事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何?”
袁刚瞳孔骤缩,他听懂了温舒宁话里威胁的意思。
“你们借了十年,加上两百利息总共五百六,少一分都不行。袁干事,你们商量一下,明天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