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暗暗打量一番和往日的软弱截然不同的温舒宁,又想到昨天拿着刀把亲大伯大伯母赶出去的情景,不由得彻底对温舒宁的形象大为改观。
这姑娘,立起来了,谁要再欺负到她们母女的头上准没好果子吃。
孙长红确实不像话,嫁到王家二十多年,借遍了整个胡同。
你说你借了倒是还呐,借了就成她王家的。
谁家都不富裕,就是借出去一双筷子也心疼,找她要也不还,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日积月累,不免对她满腹怨言。
她不像话,她丈夫王铁柱却是个老实人,王铁柱是个妻管严,就是知道媳妇干的事也拿她没办法。
抬头不见低头见,认识几十年,多少有点面子情,谁也不忍心看着他去扫厕所。
便纷纷出言劝孙长红。
“一百啊,怎么借了这么多钱,孙长红,你这就过了啊。”
“孙长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赶紧还了吧。”
“就是,王老实和你儿子真去扫厕所,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对嘛,再说了你借了人家的钱不还说破天也是你没理。”
“你家四口人两个工人,又不是穷到吃不起饭,你说你也要点脸,借我家的六个碗十年了该还了吧。”
“就是就是,你见天的来我家扯葱挖生姜,长年累月的少说也有几十斤,你是折成钱给我还是还我几十斤葱姜?“
有人起了头,众人想起孙长红同样欠了自家,纷纷要求孙长红赔偿,从一开始的劝说变成了讨伐。
孙长红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拍着地哭喊着:“你们,你们欺负人。”
“孙长红,我就问你一遍,还还是不还?”
温舒宁不管街坊们能不能要到自己借出去的东西,反正欠她的钱必须还。
几十亿捐出去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给是给,借是借。
欠她钱的,必须还,一分都不能少。
孙长红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哭声梗在脖子上。
闻讯赶来的王老实父子三人远远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王家兄弟把孙长红拉起来:“妈你别闹了。”
王老实满脸惭愧地对袁玫和温舒宁道:“一定还钱。”
他以为孙长红只是跟邻居们借点不值钱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大笔钱。
一百块,那可是他三个月的工资,这婆娘是要上天吗。
他倒不是怕这对母女,而是怕楚之衍,这钱不还也得还。
温舒宁点头:“最迟明早我要拿到。”
未尽之意在场的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孙长红再次嗷的一声哭出来:“我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温舒宁懒得搭理,关上门拉着有些呆愣的袁玫回屋。
边走边说道:“妈,人都是欺软怕硬,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咱们越软越被人骑在脖子上。
你看孙长红,别家比咱家更硬,她顶多借几毛几块钱的东西,她知道咱俩是什么性子,爸一走对你一开口就是几十块,这才多久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