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姐欢喜地换上了红色羊毛衫,兴冲冲地跑到姜早面前,欢天喜地地说:“真好看,材质也好,摸着像是纯羊绒的,姜小姐太破费了。”
姜早嘴里塞着早餐,竖起大拇指:“好看!特意给您买的,哪里破费了。”
惠姐站在镜子前面,反复地观赏自己的新衣服。
姜早吃完早餐,走到惠姐身边:“您喜欢就好。我现在行动不方便,您一直照顾我,送您礼物是应该的。”
惠姐低下头,眼圈有些通红:“哎。我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给我买东西。谢谢姜小姐,我真的很开心。”
姜早笑嘻嘻地靠在惠姐身上:“新的一年,惠姐多多关照。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吧。”
惠姐抹了把眼睛,点头答应。
姜早看着惠姐收拾东西,自己也回去补觉。
过年又没事情,不睡觉干嘛。
下午。
姜早抱着一捧花,放在母亲的墓碑前。惠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姜早祭奠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已经记不得您的样子了。他们都说我和您长得很像,最近翻出些老照片,确实很像。不过我没有您漂亮,头没有您多……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叫周宽。很多人都跟我说你们曾经的故事,我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您对父亲出轨的事情可以原谅得那般利落。”
“您不爱他。或许,您也从未爱过周宽。”
“我在整理周宽事情的时候,有人给过我一卷他年轻时候的随身听,里面录下了许多和您有关的事情。他口中的您,高傲冷艳捉摸不透。就连那个孩子,都是在一次意外中怀上的。他招惹了您,却没能力承担自己所做的事情,他以此为荣,四处宣扬自己的深情,却从未想过,您是否稀罕他的喜欢。”
“回来之前我去监狱里探访过姜景源,他说当年追求你许久,他知道你生过一个孩子,却依旧愿意娶你回家。我厌恶他仿佛施舍般的语气,您的温柔和美好,他没资格体会。”
“妈妈,我也马上就要做妈妈了。宝宝很健康,也一定会很可爱。他和我、和您之前的那个孩子都不一样,他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他,尽管他的爸爸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妈妈,我……我不会原谅周黎川对我的伤害,但是我也知道,我逃脱不掉。周家百年传承,不是我这样一个孤女想划清界限就可以真的带球跑不被现的。一边生气不肯原谅,一边又没办法真的远离。我是不是还挺婊、挺无耻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选择不去周黎川的身边。”
“妈妈,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不想停在这里任由过去埋葬自己。争一争,荒唐就荒唐吧,谁还不是过一辈子呢……”
姜早静默良久,安静的三鞠躬后,和惠姐一起离开了公墓。
林山公墓驻扎在半山腰,上来时候还不觉得,一路向下走,总感觉腿脚虚浮。
“惠姐,我有些走不动了,我们原地歇一会吧。”
惠姐抬头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保安亭说:“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摆渡车什么的。”
在惠姐的搀扶下,推开暖亭的门,抬眼就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沈牧识?你怎么在这?”